着你们呢!”
“乖巧一点,不要在最后关头,给爷们添麻烦,也不要给你们自己,给你们亲族添麻烦!”
“记住了啊,你们现在可都是罪役……犯了事,看看爷们手中的刀,你们的脖颈能比爷们的刀更硬么?”
车驾中的罪役们,一个个表情麻木、双眸呆滞无神的看着这些甲士。
他们接过一层一层分发下来的行军丸,随口吞服了下去,然后静静的,人挤着人,盘坐在了车驾中,犹如一群行尸走肉,没有发出半点儿声音。
卢仚俯瞰着这些罪役,轻轻地摇了摇头。
无论他们是有罪的,还是无辜的,他们的名字,已经登记在了铁门关的罪役名册上。他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跟着铁针去开拓荒原,用自己的命,搏一条生路。他们若是胆敢逃走,若是幸运逃走,则会受到铁门关的倾力擒拿,一旦被抓捕,就是阖族尽灭的下场。
“等到了那所谓的原始荒原,尔等或许可以尝试着,信奉我佛。”卢仚微笑看着这些麻木、僵硬、宛如僵尸的罪役:“小僧法海,或许能化为一叶小舟,普度尔等,渡过这无尽的苦海。”
那些服用了行军丸,已经被药力操控的寻常壮丁,对卢仚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寥寥几个近处的入道真修,则是缓缓抬起头来,目光闪烁的看了卢仚一眼,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回应。卢仚甚至听到了几个入道真修的喃喃细语——“和尚,不可信!”
卢仚眉头一挑,和尚怎么就不可信了?
或许你们认识的,本土的和尚是不可信的,可是我法海,可是外来的和尚……外来的和尚好念经,你们连这个都不知道么?
周老刀已经忙完了一应事情,整个营地算是顺当的安扎了下来。
他拎着一坛酒,一条烤得焦香流油的野牛腿,几个蹦跳,到了卢仚身边,将酒肉递了过来:“法海兄弟,这里的野牛体型魁伟,牛肉格外的筋道有嚼头,试试看?”
卢仚笑着接过酒肉,咬了一口,果然是劲道非常,入口浓香。
他一边大口吃喝,随口说道:“老刀啊,听说,快到地头了……我也不知道那所谓的原始荒原是什么路数,那铁针也是一窍不通,这队伍上上下下,居然就没有一个人知道这所谓的原始荒原究竟是什么玩意儿……”
“你,确定要带着这么多族人,跟着我?”卢仚斜了周老刀一眼:“回去洛邑,安安稳稳做你的城老,不好么?有铁针的书信,铁家就算是你的后台靠山了,老婆孩子热炕头的小日子,可比跟着我风里雨里的爽快!”
周老刀犹豫了一下,笑了。
“跟着你,有肉吃!”周老刀很诚恳的对卢仚说道:“法海兄弟,你觉得呢?”
卢仚呆了呆,释然一笑,朝着周老刀指了指:“你啊,狡猾狡猾的……好吧,有肉吃,这个道理,足够了……不过,跟着我也有可能被人砍哦!”
周老刀耸了耸肩膀,手中轻轻一弹挂在腰间的长刀:“俺老周挨过的刀子,多了去了。只要能有肉吃,吃更好的肉,多挨几刀算什么?”
夕阳落下。
暮色浓郁。
夜色下,荒原上到处都是野兽此起彼伏的咆孝声,肉食性的夜行野兽开始出没,到处都传来了厮杀声,传来了血腥气。
开拓团庞大的营地四周,也有胆大的野兽出没。
巡逻的甲士低沉的呼喝着,弓弩声,刀剑声不绝。漫长的一夜中,营地四周爆发的大小杀戮有足足一百四十七场,斩杀的大小野兽、凶兽超过八千头。
一夜无大事,昨夜斩杀的野兽、凶兽,全都成了早餐的加菜。
庞大的队伍拔营而起,继续向南前进。
如此又前进多日,前方道路突然断绝。
广袤的荒原,到这里就突然到了边际,前方路途断绝,就是一片黑漆漆,偶尔有星光闪烁的无尽深渊。悠长的风宛如恒古之前的亡灵嘶吼,慢悠悠的从深渊上方吹拂而过。
借着那闪烁的星光,可以看到,前方极远极远的黑暗深渊上方,有大团大团的光芒涌动。
这些光芒色泽不一,大小不等,距离也有远有近。
那几名一路上都在摸鱼的能员干吏,终于走出了他们的车驾,歪歪扭扭的行到了卢仚身边。他们掏出了一个罗盘,凑到一起比比划划了一阵,不知道捣了一阵什么鬼,齐齐朝着卢仚行了一礼:“我佛,铁针公子的目的地,就在前面了。”
卢仚看了看身边庞大的开拓团队伍,再看看前方的无底深渊,缓缓点头:“那就依法施为罢!呵,小僧也正好,长长见识!”
卢仚饶有兴致的看着几个能员干吏。
从卢仚立足之地,到那些最近的光团,怕不是都有万里之遥。而这万里距离,尽是漆黑不见底的深渊,无形的风带着湮灭一切的可怖力量,在深渊上方无休止的吹拂着。
就在卢仚驻足的这一段时间,他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