嚎着:“我只是口头上占了点便宜,我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没碰到……一定要赶尽杀绝么?一定要我死在这荒原么?究竟什么仇,究竟什么恨啊?呜呜!”
数千人,数万人,还有远处那些巨型车驾中,那些被强征的罪役们,一个个目瞪口呆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铁针。
这一路,从铁门关行来,铁针仗着权势,那是一路花天酒地、为非作歹,单单路上被他祸害,被他蹂躏致死的无辜少女,就有千人之众。
这就是一个天字一号的大祸害!
他居然会在死亡威胁前,露出如此不堪的嘴脸?
“巡天……禁神卫?”卢仚静静的看着痛哭流涕的铁针,脑海中,关于这个名词的一些残破记忆突然翻腾了上来。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了几下,一股子绝大的危险气息汹涌而来,卢仚突然预知到,如果他真个赶赴铁门关,如果他和铁门关中的那些巡天禁神卫遇到……
以他如今的修为和实力,以他如今残破受损的记忆,会有不可测的大凶险等着他。
说不定就是粉身碎骨,魂飞魄散。
卢仚眼前有大片血光弥漫,恐怖的危机预知袭来,刺激得他血管凸起,耳朵里都只听到过于剧烈的心跳、血压飙升带来的‘冬冬’巨响。
甚至,他浑身皮肤绷紧,无数根汗毛竖起,遍体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大凶险!
绝大的凶险。
远离铁门关!
尽可能的远离铁门关。
而且,远离铁门关的势力笼罩范围……那么,眼前铁针名下的开拓团,似乎就是最合情合理的途径、最安全无忧的渠道。
“你身上,罪孽滔天。”卢仚目光深沉的看着铁针:“在小僧这里,没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说法……你是一个恶人,如果一个恶人只要说一声‘洗心革面’,就能成佛成菩萨,那么那些被你祸害过的人,岂不是太冤枉了?”
“所以,你在小僧这里,注定死得惨绝人寰,注定死得凄惨无比。”
“只是呢,小僧现在需要你,你身上,还有一点可供利用的价值。”
右手闪烁着迷离的佛光,卢仚一指头戳在了铁针的眉心:“那么,从今日起,你就是小僧的一条看门狗了。现在先凑合用着吧,等日后没用了,你就可以去死了!”
铁针嘶吼,勐地一跃而起,想要挣扎。
但是卢仚一指头捅了过来,铁针身体骤然一僵,他瞪大眼睛,面孔扭曲的看着卢仚,只觉得自己的意志、自己的记忆、自己的一切本我的念头,都开始被强行的扭曲,强行的篡改。他对卢仚的恐惧之心、忌惮之意,一切的警惕和防范,在顷刻间被抹平,被清除……
他对卢仚,突然生出了无穷的敬仰,无穷的尊崇。
他重重的跪倒在地,额头亲昵的摩擦着卢仚的靴子,毕恭毕敬的,用他所能想到的最华丽的辞藻堆砌在一起,尽情的歌颂卢仚、赞美卢仚。
片刻之后,铁针带来的,来自铁门关的数千精锐甲士一声唿哨,策骑狂奔,杀进了洛邑城。在周老刀以及一众周家族人的配合下,秦家、蔺家的高层被一网成擒,无一脱逃。
片刻之后,整个洛邑就在真正意义上,拧成了一股绳,凝成了一股劲。
随后,周家、蔺家、秦家三家合力,开始极力的调动洛邑各方面资源。
粮食,药材,矿产,盐巴,食糖,以及酱、醋、茶等等……
周家、蔺家、秦家更是联名颁发公告,说铁门关有铁家嫡系贵公子铁针,为开拓疆土,特率领开拓团途径洛邑城,准备前往原始荒原,特征召有志之士随行云云。
洛邑城上下,一些大户人家的庶出子闻风而动,在自家长辈的支持下,披甲、佩刀,或多或少的带了一些私军甲士,更带着大群的奴隶、壮丁,纷纷汇聚了过来。
折腾了数日后,铁针的开拓团离开洛邑城,继续向南方进发。
临行前,铁针一份家信送去了铁门关,说洛邑城的罗家得罪了自己,被自己下令彻底剿灭,而自己则是扶植了洛邑周氏取而代之,特此向铁门关铁家备桉云云。
铁针在家信中痛哭流涕,向自家长辈述说了自己一路行来的风霜雪雨、艰难困苦,更是向自家长辈哀求——他前往原始荒原开疆拓土,是九死一生的行径,他必须在三河原上,留下一个坚固的支撑据点!
所以,他哀求自家长辈,对洛邑城大力扶持,对洛邑城周氏多多倾斜资源云云……
他更是在书中哀求铁芳——看在父子一场的情分上,就算铁芳不愿意多给周氏三瓜两枣的,起码也不要在背后拆台,对周氏暗中下手!
他泣血述说道,洛邑城周氏,就是他铁针的最后一条退路了,还请族中长辈看在自己孤苦无依的可怜份上,不要对洛邑城下手,不要对周氏出手!
在铁针的开拓团离开洛邑城后,第二天夜里,卢仚悄然返回洛邑城,在三十六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