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流荡,可怖宛如天威的神威浩荡而出,径直禁锢了下方的天马、大殿和这青年一行。
一条通体为澹澹的晶光组成,身躯半透明的人影从宝镜中穿梭而出,宛如没有重量的虚影,缓缓从天空飘落。这条人影逐渐下降,恐怖的神威压力就越发沉重,一点点压制得青年和一众随行男女身躯内‘卡卡’直响,骨骼和五脏六腑都几乎彻底崩碎。
“饶……饶……”青年双眼眼珠突出,眼珠内一条条极细的血丝凸起,几乎要爆碎开来。他可怜兮兮的看着那半透明的人影,竭尽全力,好容易从嗓子眼里挤出了求饶之音。
“吾儿!”透明人影轻轻叹了一声。
“调皮。”人影低声都囔:“顽皮了这么多年,终究是将自己的小命也给玩丢了……侥幸,吾年幼时也颇为调皮捣蛋,开枝散叶、子女众多,所以,死一个儿子,哪怕是之前最宠爱的儿子……只死一个,还能承受!”
“换成其他那几个老家伙,他们座下,儿子女儿,稀稀拉拉屈指可数,他们的帝子帝女若是在楼兰关陨落了一个……呵呵!尔等就算灭族,也难以消除他们的怒火。”
“只是,虽然吾子女众多,这毕竟是吾之前最宠爱的一个儿子。他死在这里,无论是因为什么,无论他是否有错,就算一切都是他的错,这归根到底,也是尔等之错……既然是尔等之错,尔等必须承担代价……”
大片霞光凝成的七彩羽毛从那宝镜中犹如雪片一样落下。
在那纷纷扬扬飘忽如虚幻的羽毛所化的大雪中,大群大群身形绝美、面容美轮美奂、周身上下完美无瑕、找不出任何一点不足之处的少女翩然而出。
这些少女生得姿容绝美,背后一对比她们身躯还要庞大数倍的七彩羽翼缓缓扇动。
七彩虹霓萦绕着这些少女。
她们面带微笑,以极其标准的,神殿中那些重金属浇铸的圣母圣像特有的慈悲笑容,悲天悯人的俯瞰着下方的青年一行人等。
顷刻之后,这些少女手中凭空多了一些花篮之物。
她们伸手进花篮,掏出了一把一把七彩花瓣随手抛洒,顿时漫天花瓣如雨飘落。这些花瓣落到下方的陆块上,立刻化为一缕缕七彩道韵冉冉绽放,崩坏的陆块上当即换发了生机,大片花海翻滚升腾,整个天地一片明媚,已然化为一片光海、花海,更有馥郁的浓香翻滚,化为一片‘香海’。
一声清啸远远传来。
就在那呆若木鸡,动弹不得的青年身边,一个轻轻的声音响起:“太瞐大帝远道而来,有失远迎……咳咳,就算吾礼节有失,大帝这自带仪仗,也忒浮夸了些……”
“太臰(xiu,气味难闻之意),你说吾浮夸?”太瞐大帝冷冷的看着青年身边一缕闪烁不定、犹如激流中水藻一样急速摇晃的细细青烟。
青烟升腾,空气中就有无数种气息充盈。
香甜苦辣、香臭酸麻……世间你所能想象的,所有的香气、臭气、不香不臭稀奇古怪的气味,全都混杂在一起……这些气味混在一起,经过一种奇异的道韵提纯之后,就化为了那种不管你身处何方,何等修为,是否屏蔽了感知,却依旧侵入你肉身,沁入你神魂,浸润你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甚至侵蚀向你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一切概念的古怪味道!
这股味道,充满了恐怖的侵略力。
所过之处,甚至是下方坚固的岩层,灵动的浮云,漫天的明光,浓郁的芳香……一切一切,都被这浓郁的混杂的多变的莫测的气息侵蚀。
太瞐大帝冷哼,他身边有无穷尽的光升腾。
头顶银色宝镜宛如眼眸眨动,清澈、明亮的光芒照耀天地,高亢的圣歌声从那些背生双翼的少女口中传来,伴随着圣歌声,‘锵锵’甲胃撞击声也不断响起,一队一队身形犹如急骤燃烧的太阳一样炽烈,充满霸道之意的雄伟甲士扑腾着背后巨大的羽翼,从宝镜中急速涌出。
这些甲士和那些少女相比,身形魁伟而健壮,背后三对羽翼更加庞大,充斥着更加霸道雄浑的力量。
短短呼吸间,过百亿甲士就从宝镜中涌出,在这小小的楼兰关陆块上方,组成了一座覆盖面积比楼兰关庞大十倍的巨型军阵。
那一缕青烟幽幽叹了一声:“哎,太瞐,就调侃你一句,你怎么就摆出这么大的阵仗来?”
“不就死了个儿子么?”
“你自己都说了,你儿子女儿多,死一个,不心疼!”
“而且,你儿子和摩壬支天的那位勾搭在一起,这事情,已经传开了……呵呵,不是你儿子在里面搅混水,摩壬支天的那位,能逃到这里?差点就逃出吾等掌控的疆域,真个叛逃成功……这可是,大事件!”
“这事情,真个追究下去,你也落不到好。”
“死一个儿子,把这破烂事情和你的关系撇干净,你占了大便宜了我给你说!”
“好了,好了,不要在这里吓唬人了……令狐氏一家子虽然有一群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