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多数时候,他都不说话,也不看她。
有一次,姜涟拿着魔方,想去和他玩,却在离他两三米远的地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他的气场太疏离了,拒人于千里之外,虽然和他交流起来也很有趣畅快,但总觉得,没有人能走进他的心。
他好像很排斥外人的靠近,他好像不需要朋友。
他为什么总是一个人?
姜涟心中有很多疑问,闷闷地堵塞在胸口。
然而她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堆起笑脸,走上前去。
“迟翃,这个魔方我解不开!”
……
半年了,妈妈越来越爱睡觉了。
姜涟哭着求她陪她出去散步,被林意兰拉开。
“涟涟乖,妈妈需要休息。”林意兰将姜涟拖出了何春风的卧室,将门阖上,耐心地和她解释。
“可是她都休息这么久了。”姜涟含着泪,心里萦绕着说不出的恐慌。
妈妈是不是不会好了。
这么大的房子,没有妈妈,她一个人要怎么办?
林意兰听了这话,竟不知如何应对,怔了一怔,才摸摸姜涟的头,安慰道:“会好的,她会好的。”
姜涟有心事,有时,即使在迟翃身边,都心不在焉。
两个人都有空的时候,她会在放学路上制造“偶遇”,然后和迟翃一起走一段路。
这天她的自行车又又又坏了,蹲在学校的停车棚里等,几分钟后,熟悉的影子罩下来。
姜涟仰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少年:“迟翃,我的自行车它……”
迟翃瞥了一眼姜涟那身遭百难的单车,嘴角僵硬地扯了扯:“你干脆不要骑车了。”
“那正好呀。”姜涟的眼睛亮起来,“你带我!”
迟翃最终还是让姜涟跳上了他的自行车后座。
少年衣袂翩跹,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起,脊背微驼,偏浅的发尾,经常滑下微光来。
自行车像一条小鱼一样,轻快地在来来往往的人与景中穿梭,透明的阳光,随风摇曳的香樟树,阵阵水木清香捎来,他们仿佛身处于一片玻璃海洋里。
临川的阳光很干净,处处是香樟。
姜涟坐在迟翃的后座,随意地哼唱着跑调的歌,而少年的嘴角,是从未淡去的笑容。
两人途经一条相对安静的小路,姜涟的歌声戛然而止。
迟翃敏锐地察觉到了少女的情绪:“怎么了?”
“我忘记后面的歌词了。”姜涟以为他是在说她唱歌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
“……”迟翃沉默了一会儿,说,“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