隗余和姜瑾听了店家的话,摇了摇头。
心想这还真是挺稀奇,随即继续喝茶,吃起了桌上的豚皮饼。
原以为这山野茶棚不会有什么好吃的点心,一尝之下,倒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可口。
隗余好奇的说到:
“店家,你这豚皮饼是如何制作的,这般美味。
滑而美,润而香,此间上品,此间上品啊!”
姜瑾也是点头说到:
“嗯,味道确实不错!”
那店家这时却是来了兴致,当即说到:
“嘿,若是寻常人问起,小的断然是不能告诉的,那可是小的安身立命之本啊!
不过两位都是那中原稷下的大人物,自然不会来抢小的饭碗,便告诉两位也无不可。
此物乃是先将滚烫之水和稻粉调成粥状黏浆,而后烧开一锅水,把米浆舀入漂在开水上的石盘内。
而后快速旋转石盘,米浆便会贴满石壁,饼烫熟后,再倒入开水,煮熟捞出,最后再放入冷水之中冷却下来。
这饼子口感韧性十足,与猪皮类似,因此小的便取名豚皮饼,乃是小的的一绝!”
隗余二人听得津津有味,吃的也是此起彼伏,待五脏庙稍稍满足之后,隗余却又说到:
“往日我等在稷下所学,虽然高妙,但这一路走来,却是发现其中诸多内容与现实想去甚远啊!
到了越地之后,我打算先把这一路的见闻整理出来,刻录在竹简之上,留给后辈儿孙用作积累之资。”
姜瑾点了点头,随即眉头紧锁的说到:
“我这一路走来之所见所闻,冬春苦寒,夏苦水,秋苦霜。
山角河浚有隙地,则毕力争垦,老弱妇女无荒以嬉者。
三月播菽,四月播黍秫,六月而耘,八月而获风雨时矣。
有年庆矣,所收亩不过数斗。
衣食果腹尤且不能顾!
怎么会是这样,到底哪出了问题?我很疑惑。”
隗余随即沉声说到:
“是啊!
这个问题的答桉,我们恐怕要在越地用一生去寻找了!”
就在二人交谈之时,道路上却来了一大群人,看起来,约莫有三百人左右。
尽皆是衣衫褴褛,行色匆匆,其中还有三四名背负长剑的男子护卫在四周。
这一群人来到大茶棚之后,领头的男子高声喊到:
“二虎子,我等的干粮备好了没有!
安排些水,这一路赶来口渴的紧!
再给我兄弟几人上盘豚皮饼!”
那店家好似与这领头人也颇为熟悉,当即迎了过来,笑眯眯的开口说到:
“得嘞,陈统领这是第六次领队了吧?
嚯!看起来得有不下三百人丁呢!
来了,上好的豚皮饼!”
那领头的陈统领却是摇了摇头说到:
“哪里啊,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来,大家伙且都往茶棚里找位置座下,咱们拿了干粮,喝些水。
休息片刻这便上路了!”
众人乌泱泱的挤进了茶棚,人挨着人坐在长条凳上,三百余人倒是将这茶棚坐的满满当当。
一旁的隗余和姜瑾见状,却是不好再坐在茶棚之中,当即端着茶碗和豚皮饼起身,将桌子让给了十个衣衫褴褛的赶路人。
茶棚的后面走出三五个小厮,赶忙在此给这些人分发干粮和水。
隗余和姜瑾见这些人虽然衣衫褴褛,但都是中原打扮,甚至还能在衣冠之上略微分辨出是韩国百姓的打扮。
只是不知这些人成群结队的赶来越地是为了什么,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便向那陈统领问到:
“敢问这位统领,这些人看起来都是中原人士。
却是成群结队的赶到越地,还请教不知是为何啊?”
那刘统领看到两人的士子打扮,倒也客气,便拱手说到:
“好叫两位公子知晓,这些人皆是在中原韩国没有土地,四处逃荒的流民。
我越地血衣侯怀广包天下之仁慈,言及只要是到越地之民,不论来历,不论国度,不论老幼,不论出身,皆可受土耕种,虽不得富贵,但也可衣食果腹。
故而韩国、楚国甚至是更远一些的魏国皆有生民逃往我越地,在下便是负责护卫这些人。”
隗余点了点头,随即说到:
“原来如此,只是越地收拢这么多的流民又能有什么好处?”
一旁的姜瑾却是沉声说到:
“人口从来都是一个国家最重要的资源,越地土地广袤,但地广人稀。
这些中原流民又都是精通农耕技艺,到了越地,便是越地极大的助力。”
隗余听闻却疑惑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