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昂。
“怎么样,行儿。你可认错?”
他应该认错的,怎么可以顶撞自己的君父。这是三岁幼儿便知的道理。
今日他救驾有功,若是他当着众人的面,向自己忏悔求饶,那么他便可以放下这一捆干柴,脱去粗葛布衫。再次做回那个金尊玉贵的梁王爷。
只要他肯认错。自己从来不是一位没有容人之量的皇帝。
建平帝这样想,他甚至用了一种略带激励的目光望着温行。
温行虽然跪着,但是脊背挺直,带着一种松柏一般的挺拔与俊秀。
“草民上山砍柴,碰到圣人有难。出手相助,何错之有?”温行被贬谪不过数日,面庞已经有些消瘦,这般仰头望着建平帝,平白多出几分孩童之感。
有那么一瞬,建平帝甚至想起来。在他这么多的子女之中,他曾经最喜爱的便是老三温行和老六温辞。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失去那种纯粹的父子之情。开始一言一行,相互猜忌?
不,或许不是。
建平帝看着温行澄澈的双眼,忽然觉得,或许不是相互猜忌。只是他,在单方面的猜忌他的孩儿。
或许,他的孩儿,还是那般的仰慕着他。
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的君父是一个听得去劝谏的人,所以才会口无顾忌。
建平帝心情忽然又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