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霏霏左顾右盼,拒绝对视。
二十三件法宝啊,那得东奔西跑到什么时候?
秦歆紧蹙眉头不发一言。
她当年就在玲珑宝船上,深知夺走法宝的人是何等强悍凶残。他们这一支临时拼凑的队伍,找到一件法宝已是侥幸,如何能一味凭运气尽做自不量力之事?
容错呵欠连连,不置可否。
商子诺热忱的目光一寸寸暗淡,最后落在梨醉身上。
梨醉于心不忍,绞尽脑汁想了个问题:“要去哪儿找?”
商子诺:“……”
梨醉:“?”
商子诺:“…………”
梨醉:“??”
梨醉万没想到,自己无心的一句话竟然问住了商子诺。
商子诺病急乱投医,看向容错:“容师弟,我听各位师叔师伯夸你是千百年来难遇的法修奇才,擅各种法术,你是否也擅长紫微斗数?”
梨醉真诚发问:“法修都像你这样,能掐会算,什么都会的吗?”
他先前打探我的身份,难道是算出来我来历有古怪?
容错闻言憋笑,仰头望了望天,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据我观察,东南方有异相。”
梨醉抬头望见天边将露鱼肚白,太阳都快出来了,哪里还能看见半颗星星?
“你诓我?”
风吹动沙丘,掀起此起彼伏的沙浪。
东南方向,沙丘低下头,露出一排密密麻麻的人影——原是浩浩荡荡的骆驼商队自东南方踏沙而来。
一头头骆驼背着成匹成匹厚重的锦缎与货箱蹒跚而来。
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笑呵呵地来到众人近前,他络腮胡三角眼,穿一身孔雀绿的锦绣华服,笑得和和气气:“你们也是去永生乡?”
看架势像是这群人的领队。
商子诺:“永生乡?”
中年男子:“你们不是去永生乡?还以为顺路能跟你们结个伴儿呢。一路风沙,跟这帮老酸菜帮子互相都看腻了,好久没见着新鲜面孔了,哈哈哈!”
他话一出口,队伍里其他中年汉子也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方便让我们烤个火暖和暖和不?”领队的中年男子也不客气,不等人反应,就咕囔着一屁股坐到火堆前:“上了年纪了,这一把老骨头实在不经冻了。”
“相遇就是缘分,鄙人姓单名阿材,两位小兄弟怎么称呼啊?”中年男子虽瞧着是个大大咧咧的莽汉,倒也没唐突问姑娘芳名,只拉着商子诺与容错唠嗑。
风沙正大,秦歆懒得开口吃沙,乐得清闲着默默看火。施霏霏则拉着梨醉起身去看歇在一旁的骆驼。
“商子诺。”
“容错。”
“唷,小兄弟这文绉绉的名字,两位是读书人吧?等等……”凑近了火堆,他总算看清周围打扮,冥思苦想:“诸位这身行头,我好似在哪儿见过。”
商子诺刚想说自己是灵阙宫弟子,身着的自然是灵阙宫弟子服。容错先他一步发问:“你们要去的永生乡是个什么地方?”
听名字像是个有去无回的地方。
单阿材一拍大腿:“差点给忘了,你们还不知道永生乡?”
容错饶有兴趣地追问:“听起来像是个别具魅力的好地方。”
永生?
一听就是个找死的鬼地方。
单阿材口中的永生乡是个奇妙的地方。
有人艳羡,说是那里遍地俊男美女纵情欢乐,是曼妙的人间仙境。
有人怀疑是妖魔作怪,那里青春永驻的都是害人的妖怪,外人有去无回。
“哪里有什么妖怪,我阿姐在那儿住的好好的呢。就是我也没去过,都是听说的哈哈哈哈。”
商子诺无言:“……”
说了这么多都是道听途说???
容错倒是很配合:“单大哥见闻广博,能言善道。”
“啊哈哈,哪里是大哥,我这年纪都能给你们当爹了哈哈哈!”
单阿材不觉得见面就给人当爹的说辞有何不妥,仍然兴致高昂。
他本就是个能唠嗑的,被一声老哥喊得通体舒畅,立刻就来了劲儿,说完永生乡接着就叨叨起自己的家事。
他此行去永生乡不为别的,是为接远嫁的阿姐单阿妹回故乡。
单阿材的阿姐二十多年前出嫁的时候,永生乡还是个贫瘠的小地方。后来单阿妹在乡里夫妻齐心把日子越过越红火,就提出把年迈的父母也接去同住。单阿材当时独自在外做些给人跑腿的小买卖,整天不着家,更别提照顾老人了。于是单家除了他单阿材,举家搬去跟女儿同住了。单阿材在外打拼多年,虽时不时往阿姐家寄东西,却忙得不得空,这么多年从没探过亲。
单阿材:“现在我总算混出点名堂来了,还是个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