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不济,不过是好得慢些罢了。
只是被黄老当着贞阳面说他的药方开得混乱,他羞耻地恨不能钻地逃跑。
怪不得她总昏昏沉沉,原来根儿在这儿。
贞阳深深看眼原青,因还有事要问,便暂且搁下不提。
她把药丸分成两份推过去:“刚去看太子,见他背着人在吃这个,我不放心,烦请两位看看,此物可有危害?”
一见那药丸,原青立时脊背生寒。
这东西怎会到她手中?
黄老双手接过药,闻了闻,又用牙尖咬一小口尝了尝。
“殿下,”他忽然抬头,昏花老眼中精光乍现,“太子当真在服用此药?”
他身上气势刹那间转为肃然,贞阳不由紧张:“这药很不好么?”
黄老捻碎手中余药,冷笑:“先帝便是长期服用此物伤了根本,此等邪药岂止不好,简直愚蠢透顶!”
“公主,”他俯身求问,“您可知太子如何得的此物?”
贞阳闻言,偏过脸去看原青。
他面上青红交加,精彩极了。
果然……她心中震痛,眼前直发黑。
按着眉头缓了缓,方哑声道:“他不肯说——首席,事关重大,待我向太子慢慢打听。只是在得知来源之前,您可否暂将此事保留,不上告?皇后娘娘爱子心切,到时必大张旗鼓公开审讯,容易打草惊蛇。”
她言语镇定,举止雅静,倒真有几分先帝年轻时的风姿。
黄老忽觉感慨。
遂颤巍巍应了。
贞阳叫春蕊进来送黄老回去,留下原青与她大眼瞪小眼。
他不开口,她也不开口。
“殿下……”原青受不住她幽幽的目光,先败下阵来。
他手上还拿着胶黏的药丸。
时间久了,被手汗一浸,化开附在掌中,更黏了。
贞阳微笑:“原大人,您还没告诉我,此物于太子身体,可有妨碍?”
“刚刚黄老都验过了……”原青吞吞吐吐。
“黄老验黄老的,我想听听你怎么说。”贞阳在日头下晒得发热,抽起榻上纨扇摇了两下,“黄老又是闻又是尝的,你为何不做?”
她的语调是纯真的,好奇的。
原青却觉头疼。
他皱眉咧嘴,豁出去舔了一口,没忍住,连呸了好几下。
“给太子用的药,你却一口都不愿碰。”贞阳转着扇子,心一凉,语气转冷,“小和尚,你老实告诉我,这药丸子里,到底是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些滋补药材,”一声小和尚叫得原青心里作酸,他长出口气,沉声道,“再加一点五石散。”
“一点,真的只有一点!”
“它本也是治病的药……殿下!”
扇子落地,贞阳身子也歪了歪。
在原青奔过来前,她扶住桌沿站住了。
“别过来了,”她嘴里发苦,声音也带着苦,“你回去吧,我累了,想躺一会儿。”
原青看她脸色很差,抓耳挠腮解释:“殿下,此药虽霸道,但分量少,是没什么危害的……”
贞阳没应声,掀开珠帘,直接上了床。
见状,原青不好再待,讪讪退出来。
到外面叫暖阳一晒,身上冷汗哗地蒸发。
想着得赶紧告诉景业,又马不停蹄跑出宫。
偏汤镜不在,府上也没人说得出主子究竟去往何处。
原青着急上火,在堂上等了一下午,嘴角就起了俩火泡。
月上柳梢之际,汤镜才带着汤□□尘仆仆回府来。
原青顾不上问他带着伤跑哪儿去了,三言两语将早间发生的事悉数告知。
“景业!你不知道,我走的时候,她脸色多难看!”原青面红脖粗,“我还说,药庐怎像有人动过,原来你又去炼这种药!”
“我说过多少次!你们这些外行,不要进我的药庐,不要进我的药庐,你们怎么就是不听!”
说得兴起,他手舞足蹈,唾沫横飞。
汤九用剑柄戳开他。
汤镜则面带疲倦:“汤九,把这个聒噪碎嘴的人扔出去。”
“是。”汤九得令,拎着原青衣领,生生将人提起。
几个箭步转挪,就将原青丢在了府门口的石阶下。
“原青被摔得背疼,破口大骂,“奴才狗仗人势!主子过河拆桥!好,好得很,你们日后再想找我原大爷办事是不能了!”
起来跛着腿回去,直骂了一路。
翌日起来,照常去汤府蹭早饭。
被汤九撞见,原青不尴不尬,还问:“你主子呢?”
汤九:“昨夜里进宫,没回来。”
原青叹:“小皇女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