状很是纳闷,难不成这位苏州知府当真堕落了?
“伯律兄,汉王爷为民除害,这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为何你反倒愁眉不展?”
况钟闻言叹了口气,这才开口解释道。
“恂如,四大家是被铲除了,可是他们的旁系支脉都还在!”
“而且这些人大多是苏州府八县衙门里的佐官胥吏,他们又该如何处理?”
“如今汉王殿下连屠四大家,解恨是解恨,可是这些佐官胥吏得知之后,只怕会立刻生出别样心思,到时候整个苏州府所有衙门只怕都运转不下去了啊!”
仅仅只是屠了四大家,这是很简单的事情,他况钟甚至都想过这么干!
但是,这之后呢?
那些旁系支脉怎么办?
那些佐官胥吏怎么办?
难不成把他们也全都杀了?
衙门官署的正常运转,可完全离不开这些无品无级的佐官胥吏!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才是真正掌控地方实权的那批人!
听到况钟这话,周忱脸色同样沉了下来。
“天下胥吏皆该杀!”
一声低喝传来。
只见汉王朱高煦大步走了进来,浑身杀气腾腾。
“况伯律,做事不可瞻前顾后,投鼠忌器!”
“那些佐官胥吏又如何?身上沾了命案,一律杀之便是!”
“难道离开了这些佐官胥吏,我大明朝廷就运转不下去了?”
“没了萧家叶家这四大家,还有其他士绅豪强,他们自然会比我们着急,争先恐后地补上这些空出来的位置,争先恐后地分食四大家空出来出来的利益!”
此话一出,况钟如遭雷击。
为什么自己就是没想到这一点?
他只看到了四大家势力盘根错节,早已成了尾大不掉之势,所以一直不敢对其动手,只能与四大家虚与委蛇。
但他况钟却是没有想过,四大家的位置早就被人觊觎,同样面临着危险!
“殿下高明,况钟受教了!”
一旁周忱却眉头紧锁,提出了一个问题。
“王爷,那既然如此,岂不是证明屠了四大家,不久之后还会出现四大家?”
朱高煦点了点头,没有否认他这个说法。
“朝廷政令一日不改,士绅豪强兼并田地的现象就会一直存在,杀了一批还会再生出一批,这是谁都无法阻止的事情!”
“但是,我们可以减缓这个过程,你们手中的一条鞭法便可以做到!”
“有了四大家的前车之鉴,其余士绅豪强是不敢再冒头了,正是推行一条鞭法的最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