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本就嚣张跋扈无法无天,现在还得了圣旨,背后有老头子撑腰,只怕行事会更加肆无忌惮!
一时之间,太子爷仿佛见到了汉王朱高煦血洗整个江南的酷烈场面。
“老二,江南可是朝廷财税的根基命脉,你可万万不能胡来啊!”
“胡来?”朱高煦闻言轻笑了一声,“再不胡来,江南就不是大明的了,成了那些士绅豪强的独立王国!”
“什么狗屁‘财税重地’?朝廷在江南的收税远不如寻常州府的一半,江南官田问题更是到了不得不解决的地步!”
“这问题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可你们一直都不重视,哪怕我举荐周忱前去彻查此事,你们不鼎力支持也就罢了,反倒是坐视他被人设计陷害,沦落为阶下囚……”
说实话,汉王爷此刻心中饱含失望,对朝廷的失望,对太子爷的失望。
江南官田问题,江南土地兼并问题,他不止一次告诉过太子爷,告诉过这满朝文武。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江南百姓依旧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中央朝廷依旧征收不到既定赋税,甚至还要户部尚书亲下江南,江南士绅依旧过着醉生梦死、歌舞升平的奢靡日子,甚至还抽空设计陷害朝廷派遣的钦差大臣,以此彰显自己对江南的所有权……
这样,肯定是不对的啊!
“太子爷,你们瞻前顾后,忌惮这害怕那的,反倒是落了下乘。”
“当年太祖高皇帝定鼎山河后,江南不是一样嚣张,敢跟朝廷叫板?你还记得太祖高皇帝怎么做的吗?”
大胖胖闻言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他张了张口想要争辩,最终却是无奈叹了口气。
朱高煦拍着他的肩膀,念出了那首朱重八同志的经典诗作。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山僧不识英雄主,只顾哓哓问其名。”
“不服,那就杀到他服为止!”
众人闻言尽皆默然,沉默地看着这位汉王爷。
有那么一瞬间,他们好像在这位汉王爷身上,见到了太祖高皇帝的身影。
正当这个时候,不远处一辆囚车缓缓驶来,旁边还有不少衙门捕快。
为首的捕头正感叹着终于到京师了,可以亲眼目睹一下大明京师的繁华富庶。
然而当他走近之后,却是险些被吓得魂飞魄散。
太子爷,汉王爷,一群绛紫重臣……
他们在城门口干嘛?
现在大佬们都在这开会?
难不成他们是来迎接自己的?
捕头腿肚子都快软了,连上前搭话的勇气都没有,直接跪倒在地上。
他平日里见过最大的官儿,就是苏州府的知府大人。
可是在这群人面前,苏州知府算个屁啊!
朱高煦缓缓走向囚车,手上已经是青筋暴起。
当初周忱任钦差大臣受命下江南时,是何等意气风发,风采过人?
可是现在,眼前这个囚犯,蓬头垢面,披头散发,目光呆滞……不是周忱又是谁?
朱高煦看着自家小弟被欺负成这样,已经快到了暴怒的边缘。
“周忱啊,本王来给你撑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