籍很难,拘留查勘五年更是难上加难。”
齐旬月身体前倾,微微一笑,分外有压迫感,她觉得自己算是在好言相劝,“王平,我不妨说开一点,是这件事学校不能管。赵何时的父母是一个叫“浪潮”的组织高层,而学校每年用来实践训练的制式枪械都是从那里买来的。我也只能说到这里,剩下的你应该能猜出来。”
受人所制,这亏不得不吃。
“我一直都记得你的狙击天赋很好,按照你一直的目标来说,考入军校是最好的选择。”
光屏上分成了十几个窗口,同时播放着她以往的训练记录。上面显示她的射击命中率极高,排名全校第一。
她的前途光明灿烂。
“如果你想考入军校的话,这些乱七八糟的官司最好不要沾上。”齐老师喝完了水杯里的水。
而她杯中的水热气不再,在气温零下的纪念碑广场前逐渐冰冷。
王平深吸一口气,目光沉沉,“老师…,”她握紧手掌,指甲微微陷入掌心,“您的意思我明白了。”
齐旬月眯了眯眼睛,似是对她的妥协毫不意外。
但她话锋一转,“学校不能管,但学校—充—分—尊重每个人的行动自由。”
她加重了“充分”两个字,意有所指。
齐旬月伸手拿过两人面前的纸杯,重新倒入热水。
热气腾腾,她的面孔隐入白色的水汽之后。
“要是哪个人发现了点什么……,比如七天内学校的的监控在稽查局的信息部门有备份,或者走私违禁药物的证据也不止学校有之类的,学校也没办法啊。”
齐旬月摇了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什么意思?
王平神色微妙,这话就差指着她说,学校明面上不能做什么,但可以暗地里提供线索?
这是在鼓励她自己动手搜证,然后举报赵何时吧?
“齐老师,您的意思是…我可以查证举报赵何时?”
齐旬月顿了顿,这孩子是她在这个学校遇见的第一个既没有装糊涂,也没有索要好处的人。
她没想到王平直接说出了她的意思。
十分坦诚。
她姐姐在稽查局工作,或许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孩子,正义感会比别人强吧。
齐旬月缓缓吐气,心中久积的郁气消散了一点,于是她微笑着说,“如果我说是呢?”
但是看着面前刚刚成年,圆脸显得更加稚嫩的学生,齐旬月顿了顿,不可避免的还是有些后悔。
自然,假如是王平索要好处,她这点良心也不会隐隐作痛。
这个孩子太年轻,而且未来肉眼可见的一片光明。
用来给浪潮当活靶子实再浪费。
于是齐旬月分外多此一举的劝她,道,“你是知道的,314这里的很多人都和真善美沾不上什么边,一旦触及自身利益,他们就会变成吃人的畜牲。
你把得罪人的好人做了,严谨那个笨蛋不一定领你的情,反而让一群没什么原则底线的人记恨你,掺和进去的人往往都被视作自找麻烦,你还要……去做吗?”
这番话在王平眼里没有来由。
王平有点莫名其妙,不太理解齐旬月反复无常的心思,“这个星球确实到处充斥着抢劫杀人这样的刑事案件,人渣到处都是。我不是道德圣人,但是我做一点,总比不做好。假如我不知道也就罢了,但我知道了,还身处其中,总不能装聋作哑吧?”
齐旬月见过无数阴暗场面,是充斥着诡计和黑暗的碎肉机。她向来以为自己就算在这种人渣堆里呆着,也还算有点道德水平的人。
但此时这个孩子身上坚定的神色居然刺痛了她,有种微妙的失控感,让人惊觉身处其阴暗久了,原来以为的自己已经和真实的自己产生了偏差。
而她心生恐惧的是她在压迫这个刚刚成年的孩子向大多数人低头。
走一条简单的路,也是更加容易,更加符合大多数人的路。
她习以为常。
而王平抬起了头颅。
抬头的人太少,让她产生了低头才是正确的这种想法。
受人掣肘太多,她已不能理所应当的挺胸抬头。
她在心里劝自己道:不如让这孩子去做,就算她失败了,她还有个在稽查局的姐姐…和她这个老师,又有什么大不了呢?
齐旬月仰头捂眼,脱离了成年人从容不迫的谈判姿态。
她冷笑一声,无缝衔接到平日里暴躁狮子的骂人状态。
“那就别在这里给老娘哔哔,要是赵何时那混账烂人没有滚出学校,我就把你揍个半死!听见没有!?”
“啊?”王平没料到她翻脸如翻书,一时愣住了。
“啊什么啊?!听不见我说话?!给我滚出去!”
王平被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