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底,运动会。
徐楝实参加了女子100米短跑比赛。
短跑比赛对她来说是没有心理压力的项目,毕竟是运动会前排,赛程又短,有些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结束了。
第二名。
她收拾好东西,平静地回教室。
有同班女生追着来给她送小零食:“楝实,给你的。”
她愉快地接下:“谢谢。”
徐楝实回到教室,过了一会儿,有人又进了教室。
“徐楝实。”他在叫她。
她回过头:“什么事?”
薛秀宇站在教室后门口,他手上的绷带还没拆掉,阳光逆着从门里照进来的时候将他的绷带照得格外雪白:“拉伸一下,揉一下腿吧。”
“没事,我又不是参加800米比赛。”对于前同桌莫名其妙的关心,她心情有些复杂。
他走过来:“明天腿会酸的。”
“我知道了。”她应付道。
“你那副表情就是在说‘好了我敷衍完了,快走吧’。”薛秀宇语气不爽。
被看穿了。她闷声不响地别过头。
他在她旁边位置坐下了,就像不久之前的同桌时期一样,动作自然。
教室里只有她和他两个。
为了避免他继续扯揉腿的事,她转移话题:“那个位置不是你的。”
“的确不是我的。”他脸色沉了一点。
她:“你不要生气,我只是把你当时凶别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薛秀宇语气弱了下去:“你还记着当时的事情啊。”
“才一个礼拜前的事情。”她反击道。
他问:“我那时候态度真的很不好吗?”
她觉得话题又不受控制了,往其他地方横冲直撞过去了,便再次把方向盘歪了一歪:“你不去看运动会吗?”
“你真的很讨厌那时候我的态度吗?”这会儿他没有顺着话题歪走,不依不饶道。
她感觉自掘坟墓了。
又陷入奇怪的圈套里去了。
“不是,没有,我就是没话找话。”她迅速给自己找补。
薛秀宇轻轻笑了一声:“嗯,我接受。”
她的脊背都松弛下去了。
这个人真是,好爱钻牛角尖。
“揉一下腿吧。”薛秀宇又捡起了上一个话题。
现在他坐在她的旁边,说这句话的时候让她感觉到了一点压迫感。
她感觉到了不舒服:“我拒绝。”
薛秀宇假装凶道:“快点。”
“和你无关。”她坚持道。
两三个来回后,薛秀宇无奈地投降:“随你了。”
教室窗外有人走过。
她看了一眼,是其他班的老师。
“薛秀宇,你可以回自己座位吗?”她语气平淡。
“为什么?”他盯着她。
“教室里只有我们两个,坐得近的话,老师看到了会误会的。”
薛秀宇沉默了片刻,和刚才拒绝揉腿的她一样说出来拒绝的话:“不要。”
年级里抓早恋抓得严,像这种单独相处的场合一定会被抓的,碰上班主任曹老师还好一点,要是碰上那个苛刻的年级主任,恐怕分分钟要打电话叫家长。
她站起来:“那我走了。”
他下意识伸出手去拉住她。
手却在半空中停滞了。
他眼帘一垂,缓缓收回手,站起来:“你在自己座位上待着吧,我去看运动会了。”
薛秀宇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徐楝实叫了他一声:“薛秀宇,谢谢。”
他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手臂的绷带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从教室离开了。
薛秀宇和她认识的很多男生都不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独自在奶奶家长大,他情商高,知道怎么和老师同学打交道,也不会轻易说不合时宜的话,像热烈的小太阳一样爱笑爱帮忙,也会考虑别人的感受,很听劝,会认错。
但她又无法理解他打架斗殴的心态。
总而言之,她对他的印象很微妙。
运动会总是各种八卦起源的契机。
运动会一过,朱语冰的小道消息就多了起来。她憋着难受,就来找徐楝实:“楝实,我跟你讲,三班的XXX和七班的XXX在一起了,运动会结束他们就接吻了。”
“还有九班的XXX和初三的学长打架了……”
朱语冰的小道消息很多,徐楝实是忠实听众,但却没有听进去,所有人名都被过滤成了“那个谁”,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
等朱语冰的表达欲释放结束,她也松了一口气。
她知道薛秀宇就在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