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什么样的疾病遇到这个蝴蝶结都会慢慢治愈的。”
“什......什么病?我才没有病。”
说出口之后他就后悔了,自己的病症这么明显,而且那个船长和她关系那么特殊,她肯定早就知道了。
他观察着狄妮的表情,如果从里面看到一丝厌恶和嫌弃,他马上就跑开再也不会来找她了。
她摸了摸男孩的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对人类而言,最可怕的疾病是一种名为‘绝望’的东西,它能摧毁人的意志,扭曲人的心灵。不过有这个蝴蝶结在,你一定会安全的。”
罗怔怔地听着她的话,喃喃道:“你都知道些什么嘛。”他突然感觉眼眶里泛上一阵热意,紧忙用手去捂住。狄妮也不怕他弄乱新缠上的绷带,静静地站起来背过身,给他留出释放情绪的空间。
感觉到身后没有抽泣的动静后,狄妮又慢慢蹲下,帮他整理手上的绷带,尤其是那个她精心系好的蝴蝶结。
狄妮照例留给他不少食物,拍拍他的头打算离开。
罗居然伸出手攥住她的衣角,告诉她明天自己还会去听故事的,狄妮有些意外他如此乖巧,明显感觉到狄妮诧异目光的罗捂着通红的眼睛跑走了。
重新回到宴会中的狄妮免不了家族成员们的调侃,迪亚曼蒂说她给自己捡了个弟弟,乔拉则说那种脏兮兮的小鬼有什么好的,还没有德林杰懂事。狄妮切下一块盐焗海兽肉递到多弗朗明哥的盘子里,单手撑脸笑着说:“因为那孩子很可爱嘛。”
你对可爱的定义到底是什么啊!
没人敢接这个话茬,因为狄妮说完这句话之后,旁边多弗朗明哥的脸色瞬间难看了起来。
“当然,最可爱的还是多弗了。”
她卷起一圈龙虾意大利面喂给多弗朗明哥,心情明显好起来的男人把手搭在她肩膀上,张口把面吃了下去。
多弗朗明哥的喜怒无常就无常在狄妮能用一些简易却有效的手段去控制他。
话虽如此,男人还是很记仇地把狄妮抵在他房间的门上,亲到她险些喘不过气。狄妮好不容易从他的攻势下挣脱,看着又试图在她脖子上留痕迹的多弗朗明哥,伸手把他埋在自己颈间的头扳起来,一向强势的男人却没有抗拒这个动作,隔着墨镜和狄妮对视着。
“你可真喜欢那个小鬼。”
狄妮轻笑出声,在他的额头印上一个吻。
“成熟的大人怎么能吃小孩子的醋呢?”
“呋呋呋,我只是看他不爽而已。”
狄妮没有拆穿他挽留尊严的小把戏,反而露出了一个明艳到夺人心魄的笑容,她纤细的手指划过他的侧脸,喉结,慢慢挑出他脖子上藏在衬衫下的火烈鸟项链。
这条项链是狄妮示好时送给他的,一颗价格相当惊人的艳彩紫粉钻,暴殄天物一样被狄妮定制成了火烈鸟的图案。她摩挲着主钻部分,那上面还带着他身体的余温。
“那孩子和你一样,却也不一样。”
多弗朗明哥表情晦明不辨,半晌之后沉声说:“那小鬼迟早会变成我。”
“不过你今天怎么净说些扫兴的话。”多弗朗明哥抱怨着站起来走向屋内,把狄妮晾在原地,气氛骤然冷了下去。
狄妮也不恼,靠在门板上注视着他的背影。
把西装外套扔在地上的男人“啧”了一声,皱着眉头疾走回来,一把抱起狄妮又返回去。红发女人在他怀里笑得畅快,双手亲昵地搂住他脖子,凑上去吻他的下巴。
那孩子确实同他一样。在那男孩与罗西南迪相遇的瞬间,狄妮见到罗的命运颜色同样转为了一片灰白。
她最不喜欢的,无趣的灰白。
接下来的日子安逸得让人放松戒备,狄妮每天都坐在垃圾厂的水泥管上给孩子们讲故事。罗摆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却总是第一个到场,BABY-5和巴法罗来的时候还会抱着小小的德林杰。
不过多弗朗明哥总有各种理由霸占狄妮的时间,专挑故事讲到最精彩的部分时将她支走。
有时就算他只打算看本书,也必须让狄妮窝在他怀里才算满意。选择在这里补觉的狄妮经常在醒来发现自己身上多了些不可告人的痕迹,扭过头打算警告他,就被狡猾的男人用什么“是我的手要这么做的,又不是我想。”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或者干脆糊弄着她,继续哄她念那本《白之城》,实际上等她睡着了,又开始偷偷摸摸在她看不见的地方作祟。
“当时长生种一度觉得,这种日子甚至比终日举办宴会、观看戏剧还令祂快乐,祂终于明白了史诗中的英雄为什么会醉倒在某个女神的裙襟下,再不愿意拾起武器回到战场。”
按照惯例,红发的女人将这个故事缩减了一部分,继续讲给阿克梅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