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榻前几米的位置,看着被轻纱挡住的白衣女子的身影,南知意缓缓的半眯起眼睛来。
蒙面之下的脸露出一抹冷笑。
好啊,就先让我来看看,所谓的第一美人,让画师自戳双目的存在,到底是何方神圣。
既然已经重病缠身,我就稍微仁慈一点,只是割断你的脖子,就不划花你的脸了吧。
南知意的双眼中带着嘲讽的同情,她双眼缓慢的眨了一下。
……
……床上的人呢?!
只是一瞬间,南知意下意识的抬腿前进的时候,她愕然的发现床榻上原本静静躺在那里的白衣身影消失不见了!
浑身僵硬的南知意石化在原地,不敢移动分毫。
对其中门道清晰知道的南知意明白,现在的她不能回头,否则的话那躺在床榻上伪装成长宁公主诱自己入局的人就会在自己转头的那一刻瞬间割断自己的脖子!
之所以会如此熟悉,只是这种伎俩曾经也被南知意用来清除卫朝的余孽。
就当南知意大脑高速运转,无暇猜想身后的人是谁,只想着尽快破局的时候——
迎头而来的浓重中药味瞬间让她张大了嘴!
双眼下意识的闭上,南知意不敢置信的感受着那迎头倒下来的中药!
现在她知道,一进来便嗅到的浓重中药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在她的身后,一个站起来比她高上一些的白衣女子站在那里。
元初君歪着头,戴着白纱的脸外,半眯着的双眼带着兴致和天真的残忍。
她就这么举着手里的药碗,任由凉透的汤药在眼前的蒙面红名女子头顶浇灌而下。
“……混账!”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
南知意终于不再谨慎,她猛地转过身来,毫不犹豫的出击,手即将落到腰间的佩剑上之时,一只素白的手忽然按在了她的手腕上——
洁白的毫无痕迹的手和她那满是剑茧又有些伤疤和肤色黑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样的对比让南知意脸色一变,不无杀意的抬眼,手用力的想要挣脱元初君的桎梏!
……挣不脱?
南知意愕然的感受着手上的巨力,不敢置信的瞪圆了眼睛。
怎么可能!对面的女人柔柔弱弱、肤白貌美的样子,一看就没有进行过风吹日晒,为什么会拥有这样的力量!
元初君无视着南知意脸上的愕然,她只是双眼含笑着凑近,微微低头来到南知意的耳畔,低低的耳语传入南知意耳间:
“嘘。”
“别吵到外面的人了。”
“你也不想知道自己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吧。”
她双眼弯弯,巧笑嫣然的看向脸边同样只露出一双眼睛,额头上冷汗流下来的南知意,眼底的恶意此时汹涌而出:
“南师姐。”
“!!!”
南知意呼吸一滞。
耳边含笑的恶劣称呼似乎还在耳边环绕着。
可正是这一个简单的称呼,便表明她知道很多事!
南知意的心脏猛地剧烈跳动起来。
这次的眼神不再是愕然,而是满满的杀意和隐藏很深的惧色:
“……你到底是什么人。”
可再凶厉,南知意也如元初君所说那样,压低了声线。
气音只有二人这样的距离才能听见。
看着心思缜密的人乖乖听自己话的模样、当然,也可能不那么乖,元初君依然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
“南师姐别急,非要说的话,真的吓了一跳的人反而是我哦。”
她一脸可惜的颠颠手里的药碗:“忽然看到有人,吓得我端起一边桌上的汤药就浇了过去。”
“真是对这位经常被掳走的公主殿下感到抱歉啊~不过既然放凉了就不能喝了吧?”元初君笑吟吟的弯着眼睛,好似全然没看到南知意的冷意:
“我只是帮她处理掉了而已。”
人渣。
短短数语便让表情冷漠的南知意如此断定。
明明是自己拿了人家的药,却还要将自己的罪责推个一干二净,这样熟练的说法……看来已经习惯了这样做吗。
让人皱眉的汤药顺着南知意被淋湿的头发滴落,她眉头紧蹙:
“我问。你是何人!”
“哎呀这就要生气了?”元初君露出了做作的吓到了的目光,随后展颜一笑,她耸耸肩:
“我以为会在夜晚出现在这里,我和南师姐的目的应该是同一个。”元初君轻笑着:
“既然都是同一个目的,还需要纠结于我到底是谁……”
南知意:“你是素娘子!!”
在元初君喋喋不休的这段时间里,南知意看似安分,实则大脑告诉运转,不断的思考着武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