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收回,略一抬首,看了她们一眼。
“好久不见。”
席丹琳一直在国外上大学,统共跟白琛也没见过几面,此刻,透过镜片看见他瞳色漆黑的凤眼,一时分辨不出他眼底的情绪,只是觉得这人有些深不可测,跟景铭是完全不同的人,怪不得她爸总叮嘱她,让她别招惹白琛。
席丹琳冷静下来,拉开椅子落座,目光不受控制地又望向了舞池中央——整个晚宴气氛最为热烈的地方。
周围的空气仿佛被加热了一般,在暖黄灯光的映照下逐渐升温,旖旎的氛围令人陶醉。
程欣转身时,视线无意间扫过白琛他们那桌,目光微颤了颤,淡淡一笑。
景铭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撩起她肩后的一缕长发,声音发闷。“不专心。”
程欣收回视线,肩膀轻动,忍不住般看着他低声笑起来。“糟糕,被你抓到了,那我以后只注视着小景一个人好不好啊?”
景铭嘴唇紧闭,嘴角微微下压,努力抑制心底翻涌而出的不悦。
“认真点。”他低喃了一句。
刚开始得知程欣利用自己混进晚会,他恨不得将她痛骂一顿,可一场舞跳下来,他也平静了许多。
景铭搭在程欣腰间的手紧了紧,她的礼裙是真丝面料,做工精致考究,柔软光滑,触感非常舒适。
他低头看着她的眼睛,接收到他的目光,她弯眼笑了笑,一张脸楚楚动人,分明很美,可是他完全感受不到一点诚意。
她不爱他。
景铭心里无比确定,即使他们此刻靠得如此近,近到他只要稍微越界,就能将她完完全全地拥进怀里,她也不会爱他。
这就对了。
景铭想起了沈织前几天说的话。
既然她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自己,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两人的关系再恶劣一点。
景铭垂眸,盯着程欣两片色泽饱满、艳如蔷薇的唇瓣,声音低沉冷冽,语调缓慢。
“如果,我现在吻你,你会不会产生厌恶的情绪?”
“啊?!”程欣惊得抬头,一脸蒙圈。“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景铭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在音乐转换灯光暗下时,突然改变姿势,扣住她的后脑勺,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快速落下一个淡若清风的吻。
程欣呼吸一滞,僵住不动了。
灯光亮起,景铭松开她,解释说:“如果,你对这个吻不感到厌恶的话,或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合约婚姻,景氏集团的未来需要一位知书达礼的女掌舵人,我觉得你很合适,除了爱情,我什么都可以给你。”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自己疯了?!
程欣慢慢回过味来,抬眸看他,语气淡定从容。“知书达礼?合约婚姻?女掌舵人?”
一连三个问句后,她觉得喉咙有点干,长舒一口气,稍微调整了下语调。“你知道我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景铭目光下敛,脸色冷沉,抿着嘴不说话,看起来很执着的模样。
见状,程欣指尖轻点他的心口,媚眼微眯,仿佛在看一个愚蠢的裙下臣,抬手掩唇轻笑。
“景铭,我离过婚的。”
景铭瞳孔地震,这时,不知道是哪桌的酒杯意外掉落在地上,砰的一声,摔碎了。
程欣回过神,向声源处看去。
“抱歉抱歉,先生,没泼到你吧?”闻多鲤手忙脚乱地将托盘搁到桌上,拿纸巾给白琛擦衣服。
田希露气得挡开她的手,“你做什么,下去!”
闻多鲤噢了一声,端着托盘溜之大吉。
田希露暗中观察了一下白琛的神色,从包里抽了两张纸巾出来,笑道:“这些临时工毛手毛脚,连个盘子都端不稳,业务能力这么差,也不知道怎么被选中的,你别跟他们计较,我帮你擦擦。”
白琛错开脸,从田希露手里接过纸巾。“我自己来。”
因为这一场短暂的意外,所有人的目光被白琛和田希露吸引了过去,两人本来就是名声远扬的青年企业家和女明星,话题中心的人物,先前就有媒体捕风捉影说两人正在交往中,眼下这情形,基本坐实了媒体的猜测。
众人心知肚明,但不敢大声议论,纷纷在暗中交换眼神。
程欣刚跳完舞,身体有点热,丢下一句“抱歉,我去趟洗手”,借机离开了舞池。
“你好,请问洗手间在哪?”程欣拦下一个从她跟前走过的男服务员问。
男服务员看见她,瞳孔微缩,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抬手指着一个方向,声音闷在口罩里。“那边。”
程欣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但一时间难以想起来是谁,待要问服务员两人是不是认识,服务员已经转身走远。
算了,世界上声音相似的人多得是,会产生错觉也是人之常情。
程欣不再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