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2 / 2)

诸多不必要的麻烦。

那个女人是否也和他一样?

景铭捡起邀请函看了一眼日期和地址,直接扔进抽屉。

*

自从那天在广场跳了探戈之后,程欣似乎爱上了这种感觉,每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有空就在客厅里练舞,景铭出门时她在跳舞,从实验室回来她还在跳舞,一个人兴致勃勃地踮着脚在客厅里飘来飘去,也没个舞伴。

景铭搞不懂程欣在乐呵什么,他把网球包挂回墙上,观察四周,发现有些家具的位置被挪动了。

他眉毛一扬,盯着程欣不慌不忙道:“我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过几天就会停下。”

“怎么会。”程欣提起裙边,动作轻盈得像只蜻蜓,旋转着慢慢停在景铭面前。“我明天要去参加一个晚会,想提前熟悉一下动作,帮个忙?”

景铭一听,眼神募的一动,声音漠然。“你上次在广场拉我当舞伴,现在天天在客厅转来转去,都是为了这件事?”

“嗯,对的。”程欣笑着承认。

这个女人竟然把他当成练舞工具,她以为他是挥之即来呼之即去的垃圾吗?

景铭嗓音微沉,语气比冰渣子都冷。“我为什么要帮你?”

程欣弯眼一笑,有理有据道:“因为前几天我们跳得很合拍啊,我学交际舞也有好几年了,和你跳的《狂野与温柔》是让我最舒服的一段舞。”

她说着抬手邀请他。“可以吗?”

景铭浑身僵硬,耳根倏地升起一抹红,略不自在地垂眸看她,勉勉强强道:“可以,但我只有半个钟头的空余时间。”

“足够了。”程欣上前一步,抬手,动作自然地搭上他宽阔的肩。

景铭绝对不是个特别热情的人,也没啥牺牲自我陪衬他人的情怀,他只是觉得,刚好在那么一个宁静的下午,风轻云暖,他恰好闲来无事,陪她跳段舞也不会损失什么,就当做是饭前的消遣。

景铭熟练地搂住程欣的腰,把人往怀里一带,就这样陪她在客厅里折腾了半个多钟头。

他发现自己似乎并不讨厌和程欣跳舞,但即使他们严丝合缝的相互拥抱在一起,心和心的距离也不会多靠近一厘米,这样的默契正是他一直所寻找的。

景铭思绪飞扬,右脚突然传来一阵刺痛。

程欣抬起高跟鞋,踉跄后退,一脸小心翼翼地看着他。“抱歉,你没事吧?”

“……”

太大意了,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默契。

景铭扯了扯嘴角,摇头。“没事。”

程欣松了一口气,笑容潋滟。“那就好,今天我们就到这吧,谢谢你陪我练习。”

她总是这样,明目张胆的主动迈出第一步,可等别人要靠过来时又猛地退后三步,永远留有两步余地,若即若离,欲情故纵。别人想要和她交心,就必须比她多踏出一步。

和他玩这样的把戏,幼稚。

景铭云淡风轻地说了句“不客气”,连眼皮都没抬,可当天晚上却意外失眠了。

隔天上午,景铭顶着一脸起床气取出抽屉里的邀请函,打开手机,键入号码,还没来得及拨通,门口咚咚咚传来敲门声。

“什么事?”他走过去开门。

程欣穿着宽大的睡裙,赤足踩着光亮如镜的木板,披散的乌发垂在肩头,整个人看起来慵懒散漫,像只没骨头的黑猫靠在门框上,一张脸不施脂粉,素净,但并不显得清汤寡水,就像林木红染山巅雪洇,神态间藏匿着一抹生动的丽色,很拿人。

“那个……”她捂嘴打了个哈欠,似被雨雾打湿的双眼轻眨,无意识地舔了舔洇润的唇。

景铭怔了一下,喉咙渴得发紧,手中的手机热得发烫,心里像被无数道爪子来回抓挠,焦灼,蠢蠢欲动。

“我要去洗漱了,限你三分钟讲完。”他现在急需一盆从头淋到脚的冷水来维持体温。

“用不了三分钟。”程欣雪白的牙齿咬着桃红的下唇,苦恼地瞧了他一眼,松开,唇边犹带笑。“我的舞伴临时有事,我想邀请你和我一起去参加今天晚上的宴会。”

真不知道她现在这幅模样来敲他房门,是对自己的判断力足够自信,还是对他的自持力足够自信。不过无论如何,她都赌赢了。“时间地点,我考虑考虑。”

程欣食指轻点下唇,微微歪头。“晚上八点,席家主宅别墅。”

景铭皱眉,神色几番变换,盯着她半响。

她眼波流转,掀开长睫,瞳仁黑亮泛着点点水光,就这么安静地看着他,眼底情绪令人难以琢磨。

两人萍水相逢,他本没有必要帮她,可对上她视线的第一秒,他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