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就自己开门进屋了,她应该就住在次卧。”
沈织:“你上回可是跟我说,次卧住着一个可爱的男同学。”
张姨:“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可能是换租了?”
沈织:“新来的女人好看吗?”
张姨:“好看,长得跟个妖孽似的。”
“既然这样……”沈织嘀咕了句,突然就问:“对了张姨,你下次上门扫房间是什么时候?”
张姨:“七天后。”
沈织:“好,到时候我替你去,你在家休息吧。”
张姨:“啊?!”
张姨:“夫人,这不太好吧,怎么能让你来干这些粗活?”
“我去探望一下未来儿媳妇,没什么不好,你听我的,下周放心在家休息。”沈织说完没给张姨拒绝的机会,单方面掐掉通话。
“唉,这八字还没一撇呢,怎么就确定人家是你儿媳妇了。”张姨叹气,收起手机,回客厅继续拖地。
次卧里,程欣打开抽屉,找了把剪刀剪开纸箱,把里面的东西一一取出来。
模拟画像师的工作是以画笔为刀,根据目击者的描述准确画出嫌疑人的肖像,需要相当精湛的美术功底,和一定的想象力、观察力、逻辑推理能力,平时要做大量练习。
程欣没事的时候喜欢宅家,每天画十几张人物肖像,出差了也不例外。
屋里光线不好,又闷,她将三角支架搬去阳台,架上画板,搬来椅子和画画工具,屁股刚碰到椅子上,卫生间突然“砰”的一声。
张姨丢下拖把,举着受伤的手指冲出卫生间,期期艾艾地低声问她:“美女,有创可贴吗,我的手指被地漏铁盖划了一道口子。”
“我看看。”
程欣放下笔,起身。
张姨拘束地把手指递过来。
程欣检查了一下说:“伤口不算太深,但流了很多血,你稍等。”
她回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家用急救医疗箱,仔细帮张姨清洗包扎伤口。
张姨见她动作娴熟,不由问:“美女,你学过医啊?”
程欣:“没有,朋友教的。”
“噢。”
张姨还想继续说什么,程欣打断她:“好了,你坐着休息一会,近期先不要打扫卫生了,以免伤口发生感染。”
“那怎么行,我卫生间还没清理干净!”
“没事,等下我帮你清理。”
“啊,那谢……谢谢你。”
“不客气。”
程欣坐到画架前,拿起笔,不再理会张姨。
张姨在推拉门边站了两分钟,干脆搬了张椅子到阳台坐下来和她闲扯。
“美女,你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啊?”
“昨天。”
“怪不得我之前都没见过你。”
“你是美术生吧,哎哟,这人脸画得真好,鼻是鼻,眼是眼,跟活人似的。”
程欣点头:“之前是美院的,已经毕业好几年了。”
张姨惊:“那不就成姐弟恋了!!!”
程欣疑惑:“什么姐弟恋?”
张姨差点说漏嘴,哈哈笑了几声掩饰:“没,我胡说八道的,你就当我是放屁好了。”
程欣:“哦。”
短暂的沉默过后,张姨看见阳台上张牙舞爪的食人花和长势良好的大葱,忍不住吐槽:“人家都喜欢种些好看的鲜花绿植,偏小景爱捣鼓这些丑玩意,也不知咋想的。”
“噗~这不挺可爱的?”程欣轻笑,仰起头被阳光晃得眯了眯眼睛,“要知道,个性可是无价的。”
张姨头一回听别人说景铭可爱,觉得很稀奇,“我们背地里都叫他不长嘴的闷葫芦,也就你觉得他可爱。”
程欣嗯哼一声,没搭话。
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许久,天空开始变得阴沉,像罩着一层灰暗的薄纱,不多时,一道闪电凌空劈下,远处传来一声雷,震耳欲聋。
下雨了,雨势来得很凶,灰白、磅礴、连绵不绝。
程欣赶紧将画架搬进屋,拉上玻璃门。
张姨有些忧愁,转眼见程欣在昏黄的灯下整理画纸,细微光芒衬得她越发肤白貌美,优雅迷人,不禁问:“对了,美女,你有男朋友吗?”
这个问题有点敏感突兀,程欣倒不在意,直接回:“没有。”
张姨趁热打铁,又问:“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啊?”
“这个嘛……”程欣尾音拉长,正思考着,开门声“啪嗒”一下传入耳,她循声看去。
雨天的走廊是黯淡的深灰色,景铭忤在门口,头发濡湿,唇色发白,周身雾蒙蒙的拢着层水汽,像只被人泼了水的狮子,从头到脚都写着狼狈。
程欣打量他一眼,说:“喜欢下雨天知道打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