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两人只能往前了。而前方的桥面,忽宽忽窄,仿佛遍布陷阱,危机四伏,不知踩中哪里就会掉下去! 谢怜二话不说,一把将慕情丢到背上,道:“不能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太久,不然说不定也会塌,抓紧了,我要快速通过!” 说快就快,谢怜果然飞步跃出。越是往前,桥面越是窄得令人窒息,最宽之处也只略胜一扇门,而最窄之处,不过一人腰宽! 但在这种险境之中,谢怜掠过之处,纹丝不动,他足底每每在桥面上一点,都犹如燕子抄水轻轻一掠,点到即收。若是有其他武神在此,只怕全都会被这种控制力精妙到恐怖的步伐震住。因为,再没第二个武神可以做到了,这是只有不能仰仗法力、日复一日精修武力的人才能锻造出来的精巧身手! 突然,一道火柱冲天而起,拦在谢怜面前。要不是他反应奇快、刹得及时,只怕就冲进火里烤个正着了。二人向下望去。不知何时,下方聚起了成千上万和熔岩一色的怨灵,尖叫狂笑着,向他们伸出双手,那道火柱就是它们合力发起的。两人耳朵都隐隐生疼,慕情道:“他们在喊什么?” 谢怜喃喃道:“……‘下来吧,和我们一起,烂死在这里!’” 慕情悚然望他:“你听得懂?他们说的应该是乌庸语。” 谢怜点头:“嗯,这些……是通天桥塌下来后掉进岩浆被烧死的乌庸国人。小心不要被它们缠上,它们会把看到的一切东西都拖进岩浆里。这果然就是通天桥的残躯!” 慕情道:“它们把人拖下去就能解脱?” 谢怜道:“不。拖别人下去也不能解脱。这些怨灵是永远也解脱不了的,只是,它们喜欢看到别人和它们一样。” 就是因为这样,它们才永远都解脱不了,永远要在这地狱池里煎熬折磨。慕情疑惑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谢怜道:“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他告诉我的。” 就像给他植入食尸鼠的尖叫记忆一样。 那些熔岩怨灵们似乎很不满他们还没掉下来,鬼鬼祟祟,聚在一起悉悉索索,手牵着手,又要向上发起新的进攻。谢怜拔腿就跑,火柱顷刻便到,原本就坑坑洼洼的桥面更加残缺不全了。 不能光是挨打不还手,谢怜也试着向下轰,但他没剩多少法力,轰不远。慕情法力比他充足,轰得也比他远,但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好几次下方火柱都险些烧到他们脚跟,那群怨灵成群结队,能量极大,嘻嘻哈哈,指指点点,兴奋至极,仿佛在观看什么逃命表演,他们却半点也奈何不得,憋屈至极,恨得他骨节咔咔作响! 半晌,慕情在谢怜背上咬牙切齿地喘了几口气,仿佛下定了一个艰难的决心,哑声道:“算了,太子殿下……谢怜你把我放下吧!” 谢怜一面飞奔一面道:“说什么呢!你如此惜命怕死,可不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慕情额头青筋暴起,道:“我惜命怕死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左右也是死了……趁我还没改变主意后悔,快把我放下。” 谢怜道:“你不要闹了,别说话了我会分心的,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快点找到这桥的尽头。” 慕情道:“谁跟你闹?如果这桥真是通天桥,鬼知道你还要跑上多久?迟早给它们打翻下去。放我下来,我去搞死这群阴险的杂碎,你自己走!” 说着,他在谢怜肩头轻轻一拍,飞了起来,落在身后。谢怜回头,向他走了一步,慕情道:“别过来,这儿桥面窄,你过来两个人都要掉下去!” 谢怜只好顿步。慕情哼了一声,又道:“你说的没错,我们彼此彼此,你看我微妙,我看你,也挺微妙的。” 他直视谢怜,道:“这个时候了,我就直说了吧。我对你有很多想法。” 谢怜道:“呃……这个……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慕情冷冷地道:“是吗,那你知道,我经常觉得,你不过是靠出身,因为你是太子殿下,你还运气好,但你本领也没比我强多少吗。” “……” “我还觉得,没准你喜欢做好事给别人看,然后享受赞美和吹捧,甚至你帮我都是因为这个理由,因为我是一个可以让你展露怜悯和善意的绝好对象。实话说,这些想法,有些我到现在还改变不了。大概永远也改变不了。压下去一时,过一段时间又会翻起来。” 谢怜也不知道该汗颜还是该怎么样了:“这种话不用当着本人的面说这么详细吧!” 谁知,下一句,慕情道:“但更多时候,我还是挺……佩服你的。” 谢怜一愣。 慕情硬着头皮、仿佛有谁掐着他的脖子逼他说话一般,生硬地道:“很正常吧。你……的确……挺厉害的。人……也……比……我好。大体上,我……很想……和你成为朋、朋、朋友。” “……” 谢怜万万没想到,有朝一日,能从慕情嘴里听到这种话。虽然磕磕巴巴、不情不愿、硬邦邦的,但居然如此直白坦诚,如此像人话! 他一双眼睛不由睁大了:“你……” 慕情终于从牙齿缝里挤出了那几句,吐出一口气,道:“仙乐灭国那时候的事,不管对错也好,不管我自己有多困难也好,我始终欠你一个道歉。” 谢怜卡了一下,道:“……陈年旧事了,算了吧。比起这个,我们还是先走吧!” 慕情扬声道:“他跟我说,如果我有嫌疑,就算你心里知道我没做,你也会顺水推舟不去救我。因为你恨我,你不会相信我。” “他”?谢怜明白,这个他是谁。慕情道:“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