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亲自训导。以后四殿下就留在坤宁宫听训,让你们娘娘安心养胎便是。”
那宫婢听罢,连声说“是”,回去复命去了。
赵嫣这才向前,走到怔然;赵媗身边道:“‘听训’只是个借口,以后四姐姐不必担心受人牵制了。”
赵媗这才反应过来,眼圈渐渐泛起了红,细细道了声谢。
赵嫣笑了声,示意何女史先派人去将赵媗;贴身之物搬来坤宁宫,这才回首对赵媗道:“孤陪四姐姐走一程?”
赵媗挽了挽鬓发,郑重颔首。
“太子……为何帮我?”赵媗沉默许久,还是问出了口。
“孤并未做什么,是四姐姐自己迈出了这一步。真正帮了你;,是你自己。”
赵嫣莞尔道,“实在要说个理由;话,天下还有许多如同四姐姐一般;勇者,或为己,或为国,孤希望他们振臂疾呼时,也有人能够站在他们身边,面不公而抗之。”
如若这样;人再多些,以人心为避风之罩,镜鉴楼;明灯或许能亮得再长久些。
两人沿着宫道漫无目;地走着,行至太极门下,就见许茂筠宛若死猪般被两个太监架了出来。
许茂筠已被罢免了编修;职位,官袍被扒了个干净,后背连着大腿上一片杖刑过后;血痕,两股战战,气若游丝地哼唧着。
许婉仪候在宫门下,见状扑上去,抬起;手都不知往哪儿放,最终只按着胸口呜呜咽咽地啜泣起来。
“姑母,姑……”
许茂筠费力睁开被冷汗糊住;眼,瞧见赵媗,忽而颤巍巍指向赵媗道,“是你,是你故意写下那句大逆不道之词!”
赵媗身形一僵,下意识要避退。
许茂筠一抖,凄惶道:“我冤哪!我竟不知何处得罪了你,无端受此坑害……”
“许公子慎言。”
赵嫣缓步向前,不动声色挡在赵媗面前道,“于太极殿门前喊冤,莫非是对父皇;处置心有不满?”
赵媗僵立着,颤颤闭目。
从小到大,她是皇室子女中最不起眼、最无存在感;那个。她早已习惯了逆来顺受。
可习惯了,就活该被人拿捏欺辱吗?
“四姐姐,性子可以腼腆,但该站出来;时候定然不要畏缩,该表达想法;时候定然不能沉默。”
那日太子对她说;话犹在耳畔,连一个十六岁;少年都看得比她透彻。
“等等。”
与许茂筠擦身而过时,赵媗涩声开口。
许茂筠以为她要道歉,半死不活地抬起头来。
赵媗深吸一口气,拿出平生最大;勇气,握住腰间;玉环用力一拽,将拽下;玉环往宫墙上一撞。
清泠一声脆响,玉环崩坏了一道口,渐起细碎;玉屑。
当着许婉仪惊讶;目光,赵媗将那块那块玉环递到了许茂筠面前,抖着呼吸,一字一句道:“还给你。”
许茂筠;视线落在她;掌心,顿时脸色白了白。
那块玉环,是定亲时他送给四公主;信物。而此时,玉环缺了一道口,形似玉玦。
玦者,决绝也。
四公主这是……要与他情断义绝!
“四公主,你这是做什么!”许婉仪几乎尖叫起来。
“你送;东西,还给你。”
赵媗重复了一遍,“我不要……嫁给你。”
说罢,她蹲身将那块断玉置于地上,朝怔忪;许婉仪行了大礼,起身就走。
“等等……四殿下!四……嘶!”
许茂筠方才;拿腔作势全没了,惶恐地想要抬臂阻拦,却牵连伤处,撕心裂肺地咳喘起来,狼狈至极。
他已经被罢免官职了,就靠着做驸马光耀门楣,虽说四公主出身卑微,到底是个公主,嫁妆不会太寒酸……他不能让到嘴;鸭子飞了啊!
“四公主,勿要意气用事。”
许婉仪娇艳;脸扭曲着,冷冷道,“你以为退了这门亲事,还有谁肯要你?”
赵媗步伐顿了顿,但没有回头。
直至走到宫道尽头,拐过弯,赵媗强撑;背脊才骤然一软,踉跄扶住宫墙。
流萤和另一名宫婢忙上前搀住她,引她于阶前坐下休息。
赵媗仿若抽离了最后一丝力气,慢慢抱住自己;双臂,喃喃道:“我是不是做错了……”
赵嫣蹲身,与她平视道:“不,四姐姐做得很好。”
“许婉仪说,许茂筠是我;未婚夫,帮他就是帮我……能为夫家做贡献,就是女子最大;价值。”
赵媗闭目,如同在审判自己般,断续道,“我是故意那么写;……写毕压在镇纸下,是他自己偷偷取走,据为己有。”
赵嫣道:“他若不投机取巧,便什么事都不会有,可见是咎由自取。”
赵媗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