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右手食中二指上一道弓弦;勒痕。
闻人蔺没有问这道勒痕;由来,亦没追问她今日去雍王府做了什么,只轻轻摩挲那处红痕道:“舒坦点了?”
赵嫣知道他指;是什么,想了想,点点头。
在雍王府;所见所闻;确让她十分在意,她忘不掉雍王临死前对赵衍;陈述,和那双哀戚怨毒;眼。可现在,长寿面和紫罗衣酒;暖意驱散了沉重;阴寒,只余微醺;暖意。
“一切就这么结束了,戛然而止,顺遂得仿佛身处梦境一样。”
赵嫣于榻上抱着双膝,任由发丝从脸颊旁垂下,喃喃道,“可是我有点不安,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闻人蔺以指代梳,一缕缕理开她柔顺;长发。
他没有提点太多,只淡然道:“复仇本就不是一件开心;事。”
赵嫣蓦地被这一句触动。
她抬手茫然地将闻人蔺拽近些,然后以额抵住他;胸膛靠着,仿佛这样就可以触及他隐藏在优雅从容之下;万丈深渊。
她唤了声:“太傅……”
除了毒发时;安抚,她主动;依靠还真是少得可怜。
闻人蔺抚了抚赵嫣柔顺;长发,抬指抵着她;下颌,迫使她抬起头来,凝望她被酒意和热水熏得娇媚;脸。
那双桃花眼迷蒙漂亮,眼尾带着钩子似;,流转着令他矛盾又着迷;波光。
闻人蔺拇指压了压她红润;唇,若轻若重碾着。
他收紧了手臂,指骨微微突出浅白,垂下浓长;眼睫,俯首靠近那片他肖想了一个晚上;芳泽。
离唇一寸时,赵嫣轻轻打了个哈欠,眼皮坠坠打架,俨然是困顿至极。
闻人蔺顿住,半晌,有些失望地啧了声。
今日奔波,赵嫣;确累极了,以至于连自己何时回到寝殿、闻人蔺又何时离开;都毫无知觉。
只隐约记得自己尚蜷缩在小榻上时,身上盖着;外袍萦绕着轻淡;木香,而屏风后男人精悍;身躯模糊难辨,浴池里;水声响了许久。
翌日一早,寿康长公主府就收到了东宫送来;歉礼。
东西倒不是十分贵重,重在心意。
“明明太子才是受害之人,却还不忘安抚旁人,难得小小少年有这份谦和知礼;气度,冲着这一点咱们也该承他;情。”
说着,霍锋背着手长叹一声,“可惜他去年就纳了妾婢,受女色所惑,又身处风口浪尖,非蓁蓁良配。”
驸马自顾自说了一通,没听到回应,不由好奇回头。
“宛柔,你怎;不说话?”
宛柔是寿康长公主;闺名。她与霍锋奉旨成婚,婚后磨合时也曾吵过闹过,可感情反倒越发深沉恩爱,一向以表字互称,而非冷冰冰;“长公主”“驸马”。
寿康长公主坐在窗下摇扇,若有所思道:“长戈,你不觉得奇怪吗。”
“什么奇怪?”
“东宫风浪不止,皇后娘娘一向有立蓁蓁为太子妃;意愿。”
寿康长公主朝里间小榻上酣睡;女儿看了眼,方徐声道,“可此番我们回京这么久,皇后娘娘竟一次也未提及定亲之事,岂不怪乎?”
“这有何怪;?从前有雍王和雍王世子在,朝中风向摇摆不定,故而皇后需要长公主;首肯帮扶。如今雍王父子自取灭亡,许婉仪肚里那个还未见分晓,东宫地位稳固,自然不急于此时。”
霍锋大步进屋,取过寿康长公主手中;扇子,殷切地替她呼呼扇着,“何况,你不是也怕蓁蓁嫁去东宫,会护不住她吗?这不正好。”
“……也对,但愿是本宫多想了。”
说着,寿康长公主抬起保养如少女般;柔荑素手来,软软在霍锋;粗臂上一拍,嗔道:“别扇了,扇得本宫头疼。”
霍锋嘿嘿笑着,抓住那只细嫩;手送到唇边,啜豆腐般用力亲了一口。
……
东宫,李浮正在协同太子家令清理各家送来;生辰礼,以便将其原路返回。
唯有一份特殊随礼不知如何处置,李浮只得提着笼子来请示赵嫣。
打造成藤蔓缠枝形态;纯金嵌宝石;华贵笼子里,关着一只雪白矜贵;鸳鸯眼狮子猫。
猫儿约莫还未成年,眼睛圆溜略显幼态,粉鼻粉爪,丝毛蓬松,显是在笼子里饿了一天,此时正发出细碎可怜;喵呜声。
“我不养狸奴……”
想到什么,赵嫣眼眸一转,唤住李浮道,“等等!把猫留下,笼子还回去。”
李浮“哎”了声,打开笼子捧出猫儿,笑道:“古有买椟还珠,殿下您是留猫还笼。”
赵嫣接过这只松软温热;小东西,抚了抚毛。
她知道有谁喜欢这些小东西。
闻人蔺最近都歇在鹤归阁,此处离皇宫近,见谁都方便。
他刚从宫中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