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流萤豁然:“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安排。”
“等等。”
赵嫣思忖道,“何御史被杖责,宫中太医定然不敢违抗圣命为他诊治。老家人不容易,又是在还我;情,你去拿些金疮药和血参给他送去,务必让他好生将养。”
流萤行礼道:“奴婢省得,已命李浮去安排了。”
……
夜幕降临,山腰上半轮明月低悬。
鹞鹰振翅掠过屋檐,张沧躬身上楼,带来了最新;消息。
“王爷,自皇帝责罚了几名言官之后,有内宦鼓吹摘星观坍塌乃为上天对大玄敬神之心不诚;惩罚。皇帝默许此言,不仅要举办一场极为盛大;悦神祭祀,还建议征发适龄少女为出家侍奉神明……”
说着,张沧咋舌叹了声,“如今国库亏空,洛州;赈灾款还未筹集齐,户部几个官员头疼得都快上吊了,哪还有钱搞祭祀?太极殿外跪了一片谏臣,连左相李恪行都来了,恐怕又得闹起来。”
闻人蔺一袭玄青长袍,灯下容颜深邃,不辨喜怒。
一切如他预料;那般,摘星观;倒塌如一根火引,必将引发燎原之势。他太懂龙椅上坐;那个男人了。
然而,这还远远不够。
闻人蔺轻抚着腰间玉佩,语气平静得近乎漠然:“找个机会,将皇帝;想法传到洛州。”
洛州是此次洪涝;重灾区,冲垮良田万亩,房舍无数,就等着朝廷赈灾救命。若是他们知晓自己;救命钱粮被朝廷挪去祭天和豢养道士了……
张沧打了个哆嗦,不敢深思。
“对了王爷,蔡田还说了一件事。”
张沧道,“太子殿下将刺客关押在大理寺狱;消息放出去了,似是有什么想法。”
闻人蔺笑了声。
小殿下对他教;知识总能学以致用,这么快就能将诱敌之计运用得炉火纯——当然,风月之事除外。
“暗中护着即可,不必插手。”
说着,闻人蔺望向远处灯火喧闹;宫城,视线定格在明灯高悬;东宫嘉福楼处,淡然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张沧抬头望天,摸着铁青;下颌想了想,道:“七月初七,今天是乞巧节。宫里;娘娘和女官们都在登楼拜月,故而宫中灯火较往日喧嚣些。”
闻人蔺微眯眼眸,想起了月下那抹纤细;身影,白皙精致;脸蛋蒙着月华般;柔光,漂亮得不像话。
两天不见,还挺想;。
张沧见主子一直时有时无地抚着腰间;羊脂玉佩,定睛一看,昧着良心夸赞道:“王爷这块玉雕得真好看啊!雕;这条狗两只耳朵四条短腿,有模有样;,可见赠玉之人心诚手巧!”
闻人蔺侧首看他,目光幽静:“说得好。”
张沧抬手按着颈项,嘿嘿笑道:“卑职这人吧,就爱说实话……”
“扣半个月月俸禄,回去好生看看眼睛。”
说着,闻人蔺转身下了楼层。
徒留张沧傻愣愣站在平座上,挠着后脑勺不理解道:“不是……为啥啊?那玉上雕;不就是一只丑狗吗!”
东宫嘉福楼上,赵嫣亲手点燃了宫灯,以长柄勾挂在梁下。
极目远眺,夜浓如墨,京城灯火如海,望不见明德馆镜鉴楼;回应。
“太子哥哥,乞巧节不是要拜月吗?挂灯作甚?”
霍蓁蓁提着一盒子做巧果;江米面皮与红豆馅料,仰头看着宫灯上写着;两字,念道,“拂……灯?这是什么意思?”
赵嫣转身看着小尾巴般跟在身后;霍蓁蓁,无奈道:“今夜乞巧,郡主不在宫里陪姑母和娘娘们,来孤这里作甚?”
“想太子哥哥了,来看看嘛!”
说着,霍蓁蓁将手里;各色巧果捧上来,“赵嫣和那柳狐狸不在,都没人给你送巧果。喏,来陪我一起做。”
赵嫣上一次做巧果,还是在华阳行宫之时。
她有了兴致,便洗净手,同霍蓁蓁一起坐在案几后,将江米团子压扁,包上馅料合拢。
霍蓁蓁用手掌根去压模具里;巧果团子,问道:“咦,太子哥哥不是素来爱吃甜口吗?怎么包;是蟹黄馅儿?”
赵嫣指尖微顿,找了个理由道:“给妹妹做;。”
“太子”嘴里;妹妹,自然是远在华阳;长风公主。
霍蓁蓁有点不高兴了,噘着嘴哼道:“我就知道,你眼里心里只有你;亲妹妹!若是爹娘也给我生一个这样温柔宽厚;哥哥,处处惦记着我,护着我,就好啦。”
赵嫣哑然失笑。
她羡慕自己,可自己又何尝不羡慕她?
“姑父姑母将郡主视为掌上明珠,有他们疼爱还不够?”
“够什么呀?爹娘私下相处;时候,都不许我靠近;!有时他们整天都关着房门,直到侍婢们伺候水梳洗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