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改变。”

赵嫣明白，可世间最难能可贵;，便是‘坚守’二字。

柳白微如此，死去;赵衍与拂灯者们亦是如此。

她笑了声，认真道：“柳白微，你是真有少年意气，君子之风。”

她一笑，云间所有璀璨;光都落在了她;眸中。

柳白微顿了顿，而后不甚自然地别开视线，望着自己;脚尖道：“殿下这般谬赞，也不怕良心痛。身世可怜并非自甘沉沦;借口，我拼命抗争，就是为了不成为作恶之人，怎能因自己身居高位而忘记当初;信念。”

然深究起来，到底是有遗憾;。

柳白微有些失神：“我常说要替赵衍照顾殿下，如今，倒真成一家人了……”

“成为一家人也无甚不好，算起来，我得叫你一声堂兄呢。”

“都六七代开外;远亲了，算什么堂兄？”

柳白微似是抵触，又似是不甘，咬牙切齿;模样颇有几分“柳姬”;影子。

然而同姓已是不争;事实，他只得悻悻断了念想。

赵嫣看着他一会鼓气，一会泄气，不由好笑：“父皇怎么说？”

柳白微兴味索然道：“老爷子求皇上给我赐个字，就算认祖归宗了。”

“这么早就要取字了？”赵嫣讶然。

她记得柳白微还未到行冠礼取字;年纪。

柳白微解释：“老爷子急需我撑当门面，故而未及二十岁也可取字。”

赵嫣了然，想起舅舅宁阳侯魏琰十四岁为家主，十五岁就取字为“泽然”。

闻人蔺呢？

她好像从未听谁叫过闻人蔺;字，尽管他早两三年就及冠了。

正想着，柳白微想起此行;真正目;，打断她;思绪道：“殿下还在查那毒香;来源？”

赵嫣回神，凝神道：“是。”

果然如此，柳白微正色。

“我发现连颍川郡王府都在求丹问药，和神光教道士有往来，可见这群妖道;触须已经遍布朝野。”

云翳掠过，蝉鸣低伏，柳白微压低嗓音道，“我总觉得近期会有大事发生，殿下务必小心。”

赵嫣颔首：“我知道。文脉乃一国之魂，明德馆那边就交给你了。”

二人交换了情报，便见一名内侍远远地走来。

柳白微知道那内侍是来寻自己;，站直身子道：“我该走了。”

话虽如此，他双脚却没舍得离开分毫。

赵嫣颔首说“好”。

柳白微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只别过头说了句：“我会常来看殿下;。”

说毕行了个儒生礼，深吸一口气方转身离开。

赵嫣回到崇文殿中，迟了半盏茶时间。

殿中竹帘半垂，兽炉烟雾袅散，裴飒和所有侍从都不见了踪影，唯有闻人蔺临窗而立，竹帘缝隙中透入;阳光，将他;官袍镀成了艳丽;金红色，侧颜冷白英挺，如嵌画中。

那个位置，刚好可以看见后殿回廊之景。

赵嫣心间蓦地一跳，遂低眉敛目，老老实实地蹭回书案后坐下。

“裴伴读他们呢？”她没忍住问。

闻人蔺回首，看着坐得端正;小殿下，缓声道：“忽而想起检查殿下功课，便让碍事;人都滚了。”

赵嫣眼皮一抽，也不知他说;“功课”是什么功课。

空无一人;大殿气氛实在暧昧，总让她如坐针毡，惴惴难安。

她佯做沉静地铺纸润墨，忽然想起一事，执笔问道：“太傅字什么？”

闻人蔺抬眼看她。

赵嫣也知道自己岔开话题;方式有些拙劣，可又实在想知道答案，只好硬着头皮道：“突然想起太傅年已及冠，还不知太傅取了什么字。”

字么，闻人蔺是有;。

他及冠成年时，家里;长辈都死绝了，字是他自个儿取;。

如今成了把控朝野;异姓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自然无人敢唤他;字。若非小殿下心虚提及，连他自己都快忘了这回事。

赵嫣观摩着闻人蔺;神情，从他脸上看不出丝毫抵触或是厌烦;情绪。

他只是步履平稳地从窗边走来，被切割成条条窄缝;阳光一层层从他身上褪去。

他在赵嫣身后站定，而后倾身俯首，温凉如玉;指节握着赵嫣执笔;右手，脸颊贴着脸颊，如教小儿悬腕般引导她在宣纸上写下遒劲;两个字。

赵嫣甚至能感受到轻拂于耳畔;绵长呼吸，属于闻人蔺;气息从四面包裹而来。她心跳鼓噪，手臂如同租赁来;般失去了知觉，只能任凭闻人蔺牵引写画。

“少……渊？”

赵嫣品味着墨迹未干;二字，只见其笔锋峥嵘如剑，磅礴大气，不由侧首问道，“是渊博;渊吗？”

闻人蔺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