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那封信一般无二。
会是同一人吗?
“得想个法子查验查验。”柳白微道。
赵嫣起身行至廊下,吩咐孤星将张煦请来,顺便带来了上次在赵元煜炼丹房中搜罗来;证物。
张太医一向负责为“太子”调理,是以也跟来了玉泉宫。不到两刻钟,他便提着药箱进门,行了个礼。
张煦照例一副离群索居;寡淡模样,只有在接过柳白微递来;那卷《风水论》时,耷拉;眼中才迸发出兴奋;光芒来。
他接过书卷,毫不避讳;翻了翻,又嗅了嗅。
赵嫣看得心惊胆战,提醒道:“当心有毒。”
“殿下放心,微臣自小浸淫奇毒,不会危及性命。”
说罢,张煦年轻;眉皱起,“这香味,有些熟悉。”
“有头绪?”赵嫣期许道。
张煦想了想,摇头道:“需要时日排查。”
“此物于我十分重要,拜请张太医竭力为之。”
赵嫣神情郑重,又示意孤星将从赵元煜密室中捡拾来;丹药与药方奉上,嘱托道,“这些也请张太医一并查验,看是否有相通之处。”
张煦是个医痴,接过一应疑难毒物,只说了句:“微臣需要一间四面通风;药庐,两个跑腿人力。”
“好。”赵嫣示意孤星去安排。
张煦如获至宝,竟连辞别礼都忘了施,转身就跟着孤星去药庐忙碌了。
赵嫣安排好一切,才发觉柳白微;状态着实不太对,似有心事般心不在焉。
“你怎么了?”
她看着柳白微眼底;疲青色,关切道,“昨夜没睡好吗?”
柳白微回神,张嘴欲说什么,而后又悻悻闭嘴。
“天阴了,出去走走吧。”赵嫣望着窗外闲散;浮云,提议道。
以往在东宫,赵嫣与他商议对策商议累了,也会在庭中散会步。
柳白微没有意见,与她一前一后出了门,沿着长廊漫无目;地放空思绪。
“殿下不怕吗?”柳白微问。
赵嫣知道他指;是继续查下去这事儿,想了想,诚然道:“偶尔有点儿。你呢?”
“我?”
柳白微笑了声,“以蜉蝣之身,直面雷霆电光,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赵嫣也笑了,轻声道:“我亦如此,问心无愧。”
柳白微侧首看着她半晌,忽而道:“那时在东宫,我曾与殿下说过:赵衍不在了,我会替他保护你……”
顿了顿,他又扭过头去:“殿下;兄长是太子殿下,虽然我这么说可能有些僭越自大,但那句话是真心;。”
柳姬;性别是假;,但那句话是真;。
他只想告诉殿下这么一句。
赵嫣虽不明白柳白微为何突然提起这事,但还是点了点头道:“柳姬姊姊是第一个知晓我身份;外人,亦是我第一个真正信任之人,说;话自然是真;。我信。”
“真;?”
柳白微云开见日般,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笑来。
然而笑着笑着,他如临大敌般,忽;停住了脚步。
赵嫣疑惑他如何突然变了脸色,正欲询问,却见柳白微一把攥住她;腕子道:“我们换条路走。”
赵嫣一愣,下意识扭头回望,才发现前方凉亭之下站了一抹熟悉;身形。
闻人蔺一袭墨袍挺立,面朝着赵嫣;方向,不知是在看她,还是在看她身后;苍林群山。
赵嫣感觉背脊凉飕飕,涌上一种不详;预感。
她想要挣脱腕子,然而柳白微着实攥得紧。
赵嫣跟着拐了至少十多丈远,才堪堪停住脚步,不由拧眉道:“柳白微,你到底怎么了?”
蝉鸣疲倦,柳白微背对着赵嫣停住脚步。
许久,他喘着气说了实话:“昨夜,我看到他从你房中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