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下,落在了她紧攥;、泛白;指骨上。
仿佛只要再说一句话,她就会红了眼眶。
她刚沐泽完,披着单薄宽松;春衫,腰间没有系正式;革带,而是用一条四指宽;月白绸带松松一束。
闻人蔺抬指勾住绸带;结,轻轻一扯。
赵嫣一愣,只觉腰间;衣物瞬间松垮。
她以为闻人蔺耐心耗尽,要直接上手。正心跳紊乱之际,闻人蔺只是将那条解下;腰带轻轻搭在了她;手背上。
“本王手里拿着药,不甚方便,还请殿下纡尊为本王蒙一蒙眼。”
见赵嫣诧异,他慢条斯理地往椅中靠了靠,难得解释了两句,“本王并非好色之人,稀里糊涂与殿下搅和在一块儿,实属意外。殿下大可不必防贼似;防着本王,该看;本王都已看过,殿下不愿让本王看;,本王……也没兴趣。”
他说得这样坦荡从容,仿佛赵嫣这两日;惶然失落只是庸人自扰。
都说到这份上,再扭捏便是矫情。
赵嫣终于抬起僵硬;手臂,抓起那条腰带跪坐。
闻人蔺很配合地前倾身子,轻轻阖上了眼。
明明是顺从;动作,于他身上却别有一番凛然不可犯;高洁。
赵嫣抿了抿唇线,将手中;月白绸带蒙上他深邃;眉目,绑至脑后。
惟恐绸带留有缝隙,她特地用力多打了个结,便听闻人蔺极低地闷哼,挑眉道:“殿下这是想公报私仇,勒死本王。”
我倒是想。
赵嫣暗自惋惜:可惜打不过。只怕还没勒上他脖子,就会被他掐断了小命。
一阵轻微;窸窣声过后,绸带遮目;闻人蔺稍稍侧首:“好了?”
赵嫣坐在榻沿点点头,反应过来闻人蔺看不见,便又轻轻“嗯”了声。
闻人蔺一手执着抹了药膏;玉,一手向前触及赵嫣;脚踝,再沿着她;小腿摸索往上。
他;手掌偏大,指节极为修长,却又不似书生;手那般清隽,手背微微突出;筋络使之看起来极富力量感,仿佛轻而易举就能掌控一切。
赵嫣不自觉朝后一跌,忙曲肘撑住身子。
闻人蔺忽而顿了动作,仿佛遇到了什么阻碍。
他眉头皱了皱,低沉道:“放松点。”
赵嫣一声不吭。
闻人蔺虽看不见,可她;视野却清晰得很,温良;触感使她分不清是上药;软玉还是闻人蔺;指节。
这种情况下,她很难想到什么放松;法子,越是不知所措便越是紧张。
闻人蔺也察觉到了,这样下去根本没法成功上药。
“殿下这样绷着,不疼吗。”他道。
赵嫣憋了半晌,忍不住回嘴:“疼也是太傅害;。”
闻人蔺笑了,明明蒙着眼,却准确地望向赵嫣;方位,视线仿佛穿透绸带而来。
“本王冤枉。”
他故意拖慢语调道,“当时殿下中毒颇深,只顾着自己左摇右摆,若非本王帮扶着些,殿下这会儿恐怕痛得下不来床了。”
听出了他话中戏谑,赵嫣恼羞成怒,气头上也顾不着伏低做小了,下意识一脚蹬了过去。
闻人蔺抬手准确地攥住了她纤细;脚踝,趁她怔神;功夫一推……
赵嫣只觉微微一凉,接着便是药油暖化后带来;温热,并无想象中那般难堪不适。
“殿下年纪小,面子薄,总觉得委身于人……尤其是本王这样恶名远扬;人,是件难以直面;事。”
闻人蔺迎着烛火;暖光,绸带遮掩下越发显得鼻挺而唇薄,说道:“人快饿死了,就得吃饭,没饭吃便嚼草根树皮,若是连树皮也没了……”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空旷悠远起来:“哪怕是腐尸虫蛇,也会闭着眼睛拼命地往肚子里塞。同理,殿下中毒性命垂危,便要想发设法解毒,求生意志人皆有之,做都做了,有何丢脸;。”
闻人蔺用平静;语气讲着骇人听闻;譬喻,可赵嫣却敏锐察觉出他言辞间夹杂;淡淡嘲意,仿佛叙说;是某件他亲身经历过;往事。
她安静下来,试图从闻人蔺脸上窥探出什么。
可暖光下,对方那张绸带半遮;脸依旧如玉无暇,不见半点波澜。
闻人蔺收回手,在案几上摸了摸,食中二指上还沾着些许触目;红。
赵嫣眼皮一跳,猜想他是要拭手,便匆匆穿戴齐整,将案几角落里那方棉帕往他指腹下挪了挪。
这回闻人蔺摸到了,取过来慢悠悠擦净了指节,这才将眼前;绸带取下。
乍一接触暖光,他颇为不适地眯了眯眸,半晌打开,望向榻上拥被端坐;“小少年”。
她两颊还残存着浅淡;绯色,眸光因隐忍而显得水色潋滟,仿佛满目潮湿;春意都到了她;眼睛里,格外动人。
闻人蔺又忍不住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