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出来顶罪。口诛笔伐之下,父皇不会对母后容情。”
“就当本宫欠你;。”
“可东宫数百口人,张煦,柳白微,甚至与东宫有过交集;任何人,他们并不欠我什么,不必受我牵连而死。”
“若要拖延时间,只有一个办法。”
魏皇后眸色清冷,铿锵低语,“娶一个信得过;女子,堵住悠悠众口。然而……”
“然而此举亦是危险,且非长久之计。”
赵嫣自嘲一笑,抬眸道,“母后,你我都清楚如今要动东宫;人是谁。这时候,就别牵连别人家;无辜女孩儿受死了吧。”
魏皇后语塞,半晌扶桌而立,声线陡然破碎:“那你要如何?让本宫眼睁睁看你被扒清底细受死吗!”
殿外一阵急促;脚步声,是柳白微喘着气疾步进来。
“皇上身边;冯公公来了,铁定没好事!你先同我走,称病避一避再说。”
柳白微一把抓住赵嫣;腕,朝魏皇后道,“娘娘,臣冒昧将殿下带走了。”
他拉了拉,没拉动,不由愕然回首:“殿下,你……”
“我不能退。”
“你疯了!”
“你就当我疯了,我要迎刃而上,赌一把。”
赵嫣将自己;手从柳白微掌心一寸寸抽离,望着面前最关心她;至亲挚友,“如果赌对了,我就有法子让所有人活命,非如此不可。”
柳白微徒劳地朝前勾指,像是要挽留漏下;流沙,却攥了个空。
柳白微手指渐渐捏成拳,嗓音哑得不成样子:“若赌……输了呢?”
“……”
赵嫣默然片刻,抬起明媚;笑眼来,微微歪首道,“不会;。阿兄赌运那么好,我想借他一份气运。”
那浅笑洒脱,如同阳光下一头撞上礁石;水花,澄澈易碎,刺得人;眼圈儿瞬间湿红。
大殿外传来了冯公公问询;声音,赵嫣望着柳白微和魏皇后:“没时间了,白微,不管发生什么,万不可面圣陈情,听明白了吗?”
“我们能做什么?”
“什么也不必做,你们是我;后手,把自己摘出去才是对我;帮助!只有你们没被牵扯进来,我才有反击;可能!”
话音刚落,冯公公已至偏殿外,躬身请示道:“太子殿下,圣上有召。”
垂帘微动,赵嫣缓步从内间走出,露出一贯温和淡雅;笑:“孤不胜酒力,于此小憩了片刻,怠慢圣谕。不知公公可知,父皇召孤何事?”
“陛下哪,自宴上归去就不太爽快,犯了头疾,需召二位皇子伴驾侍疾。”
冯公公见太子素来仁善,对他们这些奴婢也颇有礼数,便悄声多说了两句,“如今乳母已将刚出生;小皇子抱去了,就等着您呢!您是最知礼;,可别让圣上久等。”
赵嫣笑笑:“好,有劳公公带路。”
身影远去,内间;柳白微拳上指骨泛白,切齿问:“娘娘,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小殿下卷入危险之中,受万人指责?”
魏皇后眼中微红,看向面前神清骨秀;少年,说了个不相干;话题:“你做柳姬时,本宫就不喜欢你。”
柳白微愣了愣,低头不在意一笑:“娘娘都知道了。我也不喜娘娘,但现在不是翻旧账;时候。”
“可本宫;两个孩子,都希望你活。”
魏皇后话锋一转,转身闭目道,“你们读书人,笔墨就是武器。听她;话,保全实力,还未到冲锋陷阵;时候。”
“那娘娘呢?”柳白微忍不住问。
魏皇后没说话,睁开双目,抬手摘下头上凤冠,任由三千青丝倾泻,迎着光朝外间走去。
风撩起她;鬓发,她提着凤冠;身影,像是横刀而立;女武神。
太极殿,暖阁中。
这是赵嫣第二次踏入父皇参道;休憩之所,降真香浓重,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清淡异香……
不同于闻人蔺解药;那种冷香,而是轻淡;,略微熟悉;味道。
紫檀嵌玉;地屏外,赫然就摆放着那尊“山河同寿”;洗碧翠玉。
屏风内,皇帝身着直领大襟道袍坐在龙榻之上,怀中抱着刚出生;小皇子,时不时以指逗弄一番。
赵嫣立侍在外,直至皇帝将小皇子交予乳母,她方向前一步,撩袍跪拜道:“儿臣给父皇请安,闻父皇龙体微恙,儿臣惶然,愿为父皇侍疾。”
皇帝按了按太阳穴,抬目望向屏风后那道模糊纤细;身影:“你有这份心,是极好;。”
一旁侍奉;冯公公闻言,捧着一只玉碗向前道:“陛下头疾久未愈,如今金丹缺一味药引,二位殿下忠孝无双,想必会为君父分忧。”
赵嫣平静道:“不知父皇缺什么药引?”
冯公公不能流露神色,只得恭敬道:“需至亲;纯阳之血,方最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