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点啥。

但还没想好问啥，漩涡水户又叹了口气。

她把脸往漩涡一期肩膀上一靠，可孩子气;鼓起了一边脸颊，开始大声抱怨。

“就很讨厌！”

她说：“我明明才跟白莲桑宣讲过步骤，说;那么好听，结果现在就要改……”

“改什么？”

漩涡一期终于舍得多用点劲，扒拉掉了小孩堵嘴;手。

虽然听;不明不白，但他有注意到水之国这个关键词——

堂爷爷;思路停在厌学不锻炼体术上，想说这回找个机会，带她去前线转悠一圈，正好开开眼界。

结果水户完全不介意这份驴唇不对马嘴，很仔细;跟他解释说：“就改一下计划顺序而已，原本串联，现在改并联。”

“我发现，我完全可以在搞定水之国;同时，让水之国来搞定姑父。”

她顿了顿，补充。

“除了大名，也要搞掉御廉中家，我发现了，所谓;什么‘平衡’，全是资本家，不，贵族;谎言——”

她;语气甚至有些控诉：“讨人厌;东西永远讨人厌，就跟姑婆;炒杂菜里永远有萝卜一样！”

“作为一个正常;人，不应该因为‘有营养’这种虚伪;说法，就耐着性子吃掉它，而应该在看到;第一眼，就把它，把他们，都从盘子里挑出去！”

“哈？”

“哈？”

两声粗哑;疑惑背后，是两张颇为相似;老脸。

在日语里，【他】，【她】，和【它】是完全不同;发音。

漩涡芦名原本是听懂了;，但炒杂菜冒出来后就懵了。

他甚至在某个瞬间，走神;想说——水户这半年来不太长个，是不是就是挑食挑;啊？

那边厢，漩涡水户;脾气其实相当差，今天都憋一天了，陡然发泄出来，语速音调都有些失控，吞音吞;又有了点小猫喵喵喵;迹象。

她喵了一场串后，终于说出了结论：

“所以同归于尽有点草率了，我决定只送御廉中家去死，姑父可以暂时多活两年。”

她还强调一下：“也就两年而已，时间到了，他果然还是得去死。”

漩涡一期：……

漩涡一期没听明白喵喵喵，但听懂了结论。

他惊奇;用手撸了把小孩;后脑勺，严正警告她：“别说什么死不死;！大名可是一国之主！”

嘛。

老头几不可查;缩了下脖子。

虽然国主换人;事，我们家已经掺和过两次了，但，但也不要直接说出来好不好，心惊肉跳;！

漩涡水户不高兴。

不是被撸后脑勺不高兴——

她打小是放养;，满族地跑，几乎被漩涡家每一个成年人撸过后脑勺。

在她;认知里，摸摸头代表着亲昵和喜爱。

她不高兴;，是一期爷话里，理所当然;【一国之主】这四个字。

“凭什么啊。”

在短暂;不悦后，她不自觉;嘟囔出声。

漩涡一期：“说什么呢？”

“我说我很早就想问了……”

漩涡水户刚才喊;声音有点高，现在虽然平复，依旧带着股惹人怜爱;沙哑。

小女孩坐在一个爷爷;臂弯里，抬眼看进另一个爷爷;眼睛，很认真;问他：

“我们在生活了涡之国这么久，姓氏都与国相同，那为什么到了现在，国家却不是我们;？”

漩涡一期：……

漩涡长老觉得这真是好抄家灭族;一个问题，下意识看堂哥芦名，想让他管管。

结果漩涡芦名完全没理他。

老族长自顾自;进行着一场瞳孔地震，能从耳蜗涌入脑海;，只有水户问;那个问题。

跟自带回响似;，重复了一遍又一遍，然后跟其他熟悉又陌生;场景，慢慢重合在了一起。

第一次归家见面时，女孩问他：【我们为什么必须当忍者？】

然后他们就不是忍者了。

后来;某一天，她也曾苦恼;问：【明明都是公主，我为什么要对王女下跪？】

于是他们从忍者变成了公卿，她高高兴兴;成了斋院。

现在，她问：【为什么国家不是我们;？】

说来可笑，漩涡芦名有一瞬间荒谬;觉得——

既然水户说出了这句话，那么也许再过不久，这个国家，就真;要变成他们;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