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小禾的想象中,他们充满激情地拥吻,热烈而激烈地撞击在门上,一时失控,徐以秾急躁地踢开门,将她推到床上,一把扯开领带,仿佛要将所有的欲望都释放出来。
在现实中,她感觉到徐以秾的情绪逐渐平静下来。
果不其然,当门被打开后,他松开了她,微笑着站在门边,深情地凝视着她。他温柔地弯腰,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个吻,然后叮嘱道:“今晚你累了,好好休息。”
之后,他帮她轻轻关上了门。
柯小禾呆愣在门后,心情如大海波澜撞击堤坝,一浪接着一浪久久无法平静。
这小子绝对是故意的。
肯定是在用行动报复她早上生气时说的“今晚我累”!
可是没有想太久,身体便开始打起哈欠,显然她是真的累了。
整夜紧绷的神经突然放松下来,再加上刚才那个吻,她根本无法坚持。
柯小禾走到床边躺了下去,一沾到枕头,立刻沉入了梦乡。
第二天,她还没有睁开眼就闻到浓郁的咖啡和奶油的香气,那气味将她拉回到现代的场景。她在床上翻了个身,等待闹钟的响起。
等了好久,闹钟还是没有响。
柯小禾开始闭着眼睛在枕头下摸索手机,摸了一会儿,她突然惊醒过来。
她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冒着冷汗,眼神惊恐地扫视着现在所处的这个房间。明显就是西洋复古风的装潢,一切都是木质的,散发出历史的气息和厚实的质感,桌面上还摆着圣经和教会器具,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她,她身处于一个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场景中。
哪有什么手机……
柯小禾的手抹去额头上的汗珠,慢慢地离开床边,走到窗台旁。桌上摆放着一盘炒鸡蛋和一杯咖啡,旁边还有一张纸条,字迹刚劲有力:“既然已经是两人的户头,以后这笔钱都不用打了吧?”
她忍不住笑了出声。
手指碰触到咖啡杯边,轻轻端起,品了一口。她握着那张纸条,每个字看上去如此优美,字迹宛如字帖上的篆刻。
“他……真的很优秀。”柯小禾心中承认,徐以秾是位非常完美的男人。年轻、英俊、前途无限,对人体贴入微。然而,这一切都不属于她。
因为她是要走的,她不能留在这里。
和一个完美的男人组成家庭又怎样?能抵挡得了战火纷飞吗?能挡得住政治清剿的风暴吗?柯小禾的思绪变得越来越冷静。命运让她看到了更多,她不应该浪费这些信息。
她得离开,她就是个自私的人,那又怎样,柯家是商人,本来就是重利轻别离的。
柯小禾匆匆吃完早饭,几乎来不及品味,便整理了床底的物品。她得感谢柯怀思,因为这些被他丢来丢去的日子,她才意识到自己根本不需要什么行李。
柯小禾决定只带身上这一套衣物再添一套大衣和洗漱用品,其他一概不要。
她看着床上堆放的不到七件的东西,心头嘀咕着,这过的什么破日子,就算她被家族赶出来最落魄的时候好歹还有一套化妆品呢,现在简直是行军的包袱。
拖出行李箱将东西丢了进去,空空荡荡的再躺一个她都足够。
去到部里,她让林闻清去买船票,然后自己顺着报纸找到法国学校的招生信息,再找到可以收留学生的南法小镇某一家。
她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落脚点,一旦到了法国,她就有后续打算。
柯小禾之所以费心费力的一心要去法国,就是因为柯家在法国有个世交家族,虽然可能现在那个家族根基不稳,但收留她应该不成问题。
船票买的非常顺利,林闻清现在办事是越来越利落,那两个也不错,替她跑腿把银行的钱分批取了出来,还带回了从隔壁法国人的面包店买来的三根切开的法棍与一大盒黄油。
她开心的收好,再交待林闻清把这些钱转去一个海外户头,统统转走。
林闻清看起来有些犹豫,他说:“这是从军部的账户出去的,转到海外的账户怕会有麻烦。”
“什么军部账户?这是我的账户啊,跟军部有什么关系?”柯小禾翻个白眼。
林闻清还想说什么,只是点点头拿了钱出去了。
事情很顺利的就办完了,正如柯小禾所预料的,这个年代很多程序都不规范,能塞钱就塞钱,不能塞钱就糊弄,派林闻清去为的就是好办事。
反正这些部门的人对军部都是客气三分,只要不是巨大的金额,没人会深究的。
“你们三个不要怕,钱我肯定会还的,”柯小禾安抚着林闻清三人,“这个只是打给我海外的朋友,她现在有点困难。”
林闻清三人狐疑的看着那些面包黄油……最后鼓足勇气才开的口,“柯小姐,我们的钱家里人催的紧……”
柯小禾的脸色变幻着,毫不为难的说,“问徐以秾要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