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徐以秾单手制住了他的举动,将他扔回病床。护士见此情形,急忙想去查看,却被柯小禾挡住了。
“他好的很,护士小姐你先出去。”柯小禾说。
护士看看几人,为难的点了头,“还请不要为难病人。”
“这么急赶着投胎?”柯小禾嘲讽他。
荣宁倔强的看着她,不说话,一张少年稚气的脸昂得高高的,满是不服气。
“要死你昨晚还什么手?要死直接昨晚抓到一个揍,我就不信你还打不死一个?”柯小禾怒不可遏,“搞成这副样子,死不死活不活的。”
“少夫人,”荣宁开口,只是话未说完就改口,显然有些厌烦,“徐夫人,您现在是高官的妻子还请不要多管我们江湖的事。”
“你少来,别阴阳怪气的,我以前和叶五没关系,现在也不是徐夫人,而且你算个屁的江湖!”柯小禾说着手指使劲戳到了荣宁的额头上,把他戳得歪倒在床上。
“你个小屁孩,你这个年龄应该在读高中,学人混什么?姓叶的说走就走把你们一帮小孩留下来,你们不说好好的去找个学上,怎么还打架呢?”柯小禾原本想说的是,以前他们这帮小子的威风全部是靠着叶五,叶五一旦不在,谁会再理这些男孩子呢?
“我知道以前是五爷罩着我们……”荣宁聪明的很,听得出言下之意,“五爷临走前把外三营的人都托付给我们几个了,我们不说让兄弟姐妹老少爷们飞黄腾达,总要保他们个衣食无忧吧!”
荣宁说,“昨晚的事我也明白,没您,这位绝不会出手,所以我直接谢您就成,以后要用得到我荣宁的地方,只要您一句话,我们外三营的兄弟肯定没二话。”
“去去去,小屁孩学什么义薄云天,你们能不能找个学好好上?”柯小禾抄着双臂,要不是看荣宁头上有伤,她真想一巴掌糊上去。
“叶五那套打打杀杀不行的,现在世道变了,知识才是力量。”柯小禾自己都说不下去,她想想叶五又看看徐以秾,放屁吧,枪杆子才是力量!
可话不能这么说,十七八的小孩最热血,激起来是真能去砍人的。
“你们外三营的孩子都不大,叶五在走前肯定也把生意都收掉了,钱也会留下,应该没有什么让你们操心的。”徐以秾忽然开口,他的话像是引导,在把话题转到一个明朗的方向去。
荣宁果然攥紧了拳头,他不顾伤,一拳砸到床的栏杆上,病床晃动起来,“剩下的生意我们撑不住。”
旗人不事生产。
进关后的“圈养”日子早就让这个特殊群体失去了自救的能力,他们中那些有能力的人早已找到出路,但大部分人在贫困和突变面前,却显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维系生计。
最先做的就是变卖家产,接下来买无可卖便开始让子女出去卖脸,卖身,为了一日三餐进暗门子的旗人家小姐多的是,城里的旗人可能还好些,外三营的就苦不堪言了,他们原本收入就不如里面的。
现在,他们唯一的依靠也离他们远去了。
“五爷在的时候姑娘们只用弹弹琵琶陪人说说话就够赚家用了,现在不行了,是我们没用,护不住她们,更小的孩子耳濡目染,才七八岁的女孩子就去抛头露脸,男孩子更不用说,一个月被打死两三个都不算多。”
荣宁把所有的悲愤都倾诉出来,然后痛苦地倒在床铺上,捂着脸开始痛哭。
柯小禾转过头来看向徐以秾,发现他只是冷漠地看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少年,心里在想什么,她无从得知。
她想,柯怀思其实是一个心怀家国的人,那么他教出来的徐以秾也一定有同样的思想。作为一个军人听着孩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心里一定很不好受吧。
但他并不想去解决这些零星的问题,他的眼中只有战略大局。
剿匪、打仗。
柯小禾叹口气,说:“就是叶五那混蛋干的事,他为什么不教你们?为什么还是养着那些姑娘?他就是个混蛋!”
“你说什么?!”荣宁忽然抬起头,凌乱的发丝挡住了一双愤怒好看的眼睛,这双眼里忽然出现了与年龄不相符的狠厉来,布满了血丝,恶狠狠的看着柯小禾。
“我说他就是个混蛋!怎么了?”柯小禾乌黑的眸子毫不让步地盯着他,“他就是想害死你们,有时间的时候不教你们技能,等走了,放你们在这等死!你们现在的下场叶五要负一大半责!”
“你别以为你是女人我不打你啊!”荣宁起身,已经高出柯小禾半头的他看得出已经气急攻心,胸口的伤口都裂开了,血透出了纱布与病号服。
“你打啊?说得好像你打得过我似的。”柯小禾继续激他,“我说错了吗?叶五根本只是拿你们当一群狼狗!”
徐以秾听到这话,脸色微变,他正想出手阻止,却看到柯小禾紧接着一巴掌准确狠辣地甩在荣宁的脸上。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