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子,转头面对身后的男子。她的眼中闪着浓浓的狡黠,就像是藏在树丛中的一直聪敏的小野兽。
长发如瀑布披散在肩上,在光下闪着特殊的棕色。嘴角微微上翘着,嘴角边划出吸引人的笑窝。
礼月的一双鹞子眼,细细的眯起,轻触了一下柯小禾的鼻尖。下一秒,柯小禾皱着眉,往后跳开半步,明亮的眼眸不悦的瞪着他。
她的眼角有几缕发丝,被阳光打得发出柔和的光泽,柯小禾轻咬着下唇,厌恶的擦着被他碰过的皮肤。
礼月看着她,那双眼里戏谑的光芒更盛,似乎是在嘲笑着什么,他伸出指尖,再次点了下柯小禾的鼻尖,柯小禾抓住机会,敏捷地出手,啪的一声,恶狠狠地打在礼月的手背上。
“你就喜欢找打是吧!”柯小禾也眯起眼,警告地看着他。
然而,礼月却不以为意,反而把头低下,离她的脸颊很近很近,轻声道:“成交,但时间我说了算。”
“什么意思?”柯小禾马上问,“你要是说明天就走,我还能立马就跟你去鸟不拉屎的地方挖宝藏吗?”
“自然不会是最近,但时间我说了算。”礼月看着她的被小花染成紫色的手指,说,“你要我做什么,说吧。”
柯小禾一听这话,马上换了个面孔,狡猾立刻浮现上眼眉,她眯缝着眼,凑近礼月,小声说:“把几个人给我弄到饭店去,别出人命啊,我不是要他们的命。”
礼月露出怅然所失的表情,叹着气好像很无聊的样子。
“听到没啊,别出人命!”柯小禾追着礼月不停交待。
晚上车子在庆合堂门口停下,柯小禾一下车就傻眼了。
夜幕下,一轮明月悬挂在湛蓝的空中,星星点点的闪烁。
饭店外墙是古老的青砖砌成,精美的木雕窗棂半开着,冷风中发出轻轻的转轴摩擦声,给人一种淡淡而适意的哀愁。
一盏古色古香的红灯笼高悬于门前,里面放着的其实现代化的灯泡,隔着厚厚的红纱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庞大的门厅,以及来往的客人。
今晚与别日一样,店内座无虚席,但是门口依然有招待迎客,她们穿着华丽贴身旗袍,手持精美折扇,就像美丽的蝴蝶在光线中翩翩起舞,为整个饭店增添一抹优雅的色彩。
柯小禾转头看林闻清,“庆合堂?”
“是啊。”林闻清不懂柯小禾的表情,怎么很不高兴的样子。
她当然不高兴!这不就是和叶五事后,第二天又陪着徐家亲戚吃饭的这个饭店吗。
而且这家店的老板不是叶五吗?
一位女招待款款向两人走来,她笑得得体大方,早就分辨好了来客的颜色,略过林闻清,直接对柯小禾,柔柔的说:“请跟我来。”
“你认识我?”柯小禾奇怪的问。
“小姐说笑了,”女招待将旗袍边别着的帕子抽出,放在身前,非常恭敬的朝前伸手,“这边上楼。”
踏入饭店,古老的木质地板在脚下发出微弱的声音,整个大堂被古典的家具和艺术品装点的富丽堂皇,红木桌椅上摆放着瓷器,一件件贴着一件件,颇有种叠床架屋的感觉。
尽管光线不明亮,可是越暗的光线却越显出内里的浮华。
女招待带着柯小禾与林闻清上楼,“小姐小心,这里当心碰着。”
转角处也布满了零零散散的物件,看似凌乱却有自己的秩序,有拂尘、花瓶和一支唐代的团扇。
柯小禾皱着眉踢了一脚花瓶,瓶子咕噜噜的滚到一边,女招待脸色没变,她抬起高跟鞋,将那瓶子踢的更远了些,说:“前东家的东西,过阵都要收走了。”语气中透露出些许的失落。
林闻清不解,“这种看惯了,为什么换?”
“新的老板说不好,要换成西洋的才好看。”女招待说。
“前东家都死了,东西就别留着了,全砸了卖掉。”柯小禾对着墙壁上贴着的菱形镜面,咬着牙说出这么一句来。
女招待的脸色这才变了变,再开口时语气有些发硬,“小姐,前东家待我们很好,您就算是客人也请不要咒他。”
柯小禾冷笑着,干脆停下脚步,转身冲女招待问:“待你好,怎么不带你走?把你留给新东家,林闻清,他们新东家是谁?”
林闻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怎么话题会转的这么快,但是柯小禾问他马上回答:“具体不清楚,但说是正蓝旗的人接手。”
“正蓝旗,我只知道一个人,瞎了眼的哲尔德,是不是?”柯小禾问那个女招待。
女招待被柯小禾的样子吓住了,见她张嘴就说出一个她们平日根本不敢提的人名来,便抿了抿嘴,不禁噤声。
“哼,看你吓成这个样子,怎么前东家把你们一班人留给这样的新东家,你还说他好?”柯小禾靠近女招待,手指伸向她的旗袍。
林闻清试图阻止事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