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一声,落了锁。
徐以秾的表情在只剩他单人面对柯小禾的时候便放松了几分,这几分马上被柯小禾捕捉到。
她狡猾的分辨着,半步半步的蹭了过去,抬起手臂放到人家眼前说:“这里好疼啊。”
徐以秾马上将她带到沙发上个坐好,将那只手臂放到自己膝上,轻轻触碰着,问:“这里疼吗?这里呢?”
一抬眼看到柯小禾的正咬着唇笑嘻嘻的看自己,他知道眼前的姑娘在摸索着想要拿捏自己的心思。
他说不清喜欢还是不喜欢,徐以秾告诉自己毕竟是个姑娘,就算接受了好意也不会如何,不如不要崩这么紧。
傍晚的风将窗帘吹起,冷冷得带着窗外的松木气味,柯小禾打了个抖,身子往徐以秾身边靠了靠。
徐以秾起身到窗边将窗户关了起来,最后缝隙吹进来的风猛地将淡蓝色的窗帘吹起,把这位年轻人掩盖到了那布料之后。
隔着厚实的布料其实什么都看不见,可柯小禾却总觉得能看到男子朦胧的身形,而那一边的徐以秾竟也松松的叹了口气,这才回味过来刚才的自己其实是在紧张。
窗帘垂坠下来的时候,柯小禾还在盯着看,她看那挺括修身的军装,看穿着军装英气十足的年轻人。
他与柯怀思不同,徐以秾身上没有柯怀思那种极强的压迫感,也没有超越年龄的沉稳与经受阅历洗炼后的冷酷。
他有的是年轻军官的明朗颜色,眼眉间虽然经常透出忧愁,可不会给人忧国忧民嫉恶如仇的感觉,他的神态经常是温柔的。
常年的军事化训练使他得以处理复杂的状况,也给了他可以掌控事态方向的信心和能力。
可内在又是个柔软的男孩子,年岁也是这般青春,也很容易在半途中被风景分了心。
“手还疼吗?”徐以秾整理好情绪走了回来,在柯小禾带着笑的注视下坐回了原位——她的身边。
柯小禾点点头,徐以秾手指捏上去,换来一声痛呼。
“我手断了明天不能训练了吧?”柯小禾眨着眼忽闪忽闪的看着他。
徐以秾知道她的心思,直接说:“病假需要找军医开,我做不了主的。”
“可你和那个军医姐姐很熟啊……”柯小禾再次瞪着眼,努力闪出纯良。
徐以秾笑着摇头,“这个她也做不了主。”
“那谁做主啊!”柯小禾放大了音量,意识到后又捂着嘴巴。
“以前是谁你不用知道了,从今天开始所有和学生状况有关的条子都要交给长官处理。”徐以秾说。
“啊?!”柯小禾倒也不算吃惊,反正全面掌握这所陆军学校本就是她太爷爷的事业之一,就是怎么这么快?她还记得两天前为了进来受的罪呢。
想到这就想到了狼狗,这段时间,只要柯怀思的脸出现在她脑子里,柯小禾就不自觉的发抖害怕。
“没得商量吗?”柯小禾收回笑容与讨好。
徐以秾心中叹了气,无奈的笑意散开在唇角。
懒散喜欢揣摩人的心思,处处在计算,可又计算不好的样子,他不喜欢。如果不是选坛主那夜发生的事让他对这个姑娘愧疚,可能他会直接转身就走,不留情面。
徐以秾收起笑,板着脸抬手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去长官办公室吧。”
“干吗?”柯小禾摇头。
“长官找你有事。”
徐以秾没想到就十来步的距离,他两次回身抓住要跑的柯小禾,几乎是拖拽才把人给丢到了柯怀思的办公室里。
柯小禾跑到门边转了几次把手都没打开,估计是从外面锁死了,“徐以秾!徐以秾你开门开开门——”
“过来!”柯怀思冲她喊道,胆子怎么这么小,不就两条狗吗?
转过身来的柯小禾眼里噙着泪,一步步的冲着办公桌挪去。
柯怀思见她这副样子真想上去抓着打一顿板子,这孩子简直把没出息三个字刻在了脑门上!
这孩子?!
柯怀思一时愣神,怎么忽然间对着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人就能蹦出这么个词汇来?怎么就说服了自己是长辈这么个事了?
不就是看到那两人单独碰面后的反应和对话吗?对于受过严苛训练的间谍也是可以做到这一步的,严苛,极其严苛,非常严苛到不留人性的间谍的确可以滴水不漏。
但这两个姑娘真的不是,不可能是,如果是那全世界特务机关都得关门。
哎——柯怀思投降了,他没法说服自己的理性。
怎么分析怎么代入,都不是假的。这两人身上的特质,以及那个叫慕秋的给他的一次又一次惊喜。
对于慕秋他的理性尚可接受,可面前这个……柯怀思的理性和感性都没法接受了。
这是他的后代?这么怂?这么弱?他甚至开始怀疑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