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东从浴室出来后,发现沈芸静已经把大灯关了,只留了盏浅黄色的台灯,因为这不算亮的光芒,林文东才得以发现今晚的夜色竟是如此的好,他走过去挨在沈芸静身边,看着她用勾针把几枚用黄色毛线织成的银杏叶,勾成一串,问她做什么用,沈芸静说是顾行知跟她要的,因为他曾经在她哥哥的车上看到过这样的汽车挂饰,就要求沈芸静也送他一串。
这件银杏叶挂饰,沈芸静断断续续做了一个多月,直到今天才正式收尾,林文东皱眉拿过那串漂亮的叶子,扔在一边,低头亲了亲沈芸静的脸说:“别做了。”
他身上穿的白色背心,跟蓝色棉纱睡裤都是沈芸静买的,这是林文东第一次穿,所以沈芸静让他站起来,看衣服合不合身,林文东的肤色很白,身材劲瘦,沈芸静想,如果衣服跟人一样有思想的话,估计都挺愿上他的身的。
沈芸静拿过茶几上的鲨鱼夹把长发固定在脑后,又拍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林文东坐过来,两个人相对着看了一会儿对方,然后就吻在了一起,林文东用的是沈芸静的沐浴露和洗发水,那两种味道她都很熟悉,但亲着亲着,沈芸静嗅出了他身上还有一种别的味道。
“你喝酒了吗?”
这个时候,林文东已经挑开了沈芸静的衣服肩带,正埋着头亲她身上异常敏感的地方,他亲的很专注,以至于都不想回答沈芸静的问题,只含糊的嗯了一声。
“喝了酒不行。”
林文东没有为自己辩白,而是紧紧的贴在沈芸静身上,让她自己感受,他到底行不行。
沈芸静只好说:“对身体不好。”
如果不做一下,林文东觉得他今晚真的不用睡觉了,因此,他对沈芸静说只这一次,然后,他又埋头亲了下来,边亲边用那只细长的手抚/摸沈芸静的身体,在做这些前戏的时候,林文东一般都异常温柔,跟后面那些简直不像同一个人。
渐渐的,沈芸静觉得身上又热又痒,她用两手捧住林文东的脸,迫使他看着自己,林文东诧异的问她怎么了。
沈芸静说:“你的服务态度跟技术真的挺好的,是实践太多练出来的,还是天生就是这样?”
林文东笑着咬了一下沈芸静的鼻尖,“我知道你真正想问的是什么?”
“什么?”
林文东贴着沈芸静的耳朵说:“我只对你这样,对旁人从来没有过,没办法,谁叫我这么喜欢你。”,他叹口气,“迷恋你身体呢。”
这话一出,沈芸静本已燃烧起来的身体,又慢慢冷了下来,林文东察觉到了她的意兴阑珊,问她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
事后,两个人躺在房间的大床上聊天,沈芸静跟林文东说,敏姨今晚来找过她,但吃完饭就急匆匆的赶回去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沈芸静摇了摇头,林文东说:“怕我爸回来,家里没人。”,林明军已经死了好几年了,作为一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沈芸静一点都不理解,林文东所谓的回来是怎么回,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林文东见状,伸出手臂,把她搂在了怀里。
他抚着她的背说:“其实我也不相信,但我妈就是坚信我爸每年都会在他忌日的前后回来。”
“这样也好,能让你妈有个寄托。”
“沈芸静”,林文东顿了顿问:“在对待我爸的问题上,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挺混蛋的。”
是挺不是东西的,沈芸静搜索年少时的记忆,在和林文东一家有限的相处中,她从未记得,哪怕有一次,林文东表现出过作为一个儿子应有的对于父亲的爱或依恋,相反,他对林明军常年秉持着两种态度,要么横眉冷对要么视而不见,但他又是矛盾的,一旦有人和林明军发生冲突或者是欺负他,林文东总会第一个站出来,不要命的维护自己的父亲。
“东哥,那时候你是不是因为林叔的腿感到很自卑?”
从来没有人这么直接了当的问过林文东,也没有人这么深刻的了解过他的内心,所以,林文东对沈芸静的坦诚既觉得震撼,又觉得感动。
因此他也坦白道:“是”
打从林文东有记忆以来,伴随他的就是嘲笑和讥讽,林瘸子的儿子这个名号更是几乎贯穿了他的整个年少生涯,为了摆脱这个标签,林文东拼了命的表现自己,不管在学习还是其他方面,就连那时候追肖若琳恐怕也是因为这个,让全二中最漂亮的女孩子成为自己的女朋友,不知能让多少看不起他的人为之眼红。
沈芸静说:“我从来不相信你不爱你爸爸,但你的爱太拧巴了,拧巴的让人觉得难受,但是东哥,如果我是你,我未必有你做的好。”
“不,你一定会比我好。”,林文东笑了笑,“我记得小时候你挺喜欢去我家的,屁颠屁颠的跟在我爸妈后面,跟个小尾巴似的。”
在林文东的印象中,沈芸静一家或许是极少数的一直对他们家,对他的父亲抱有善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