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看他拉弓。
他的侧脸好看极了,日光落在他的脸上,眼睛上,拉满的弓终于松开,他比以往瞄准的时间还要长,还要仔细,汗珠从他的额头落下低落在锁骨上,那支箭中了箭靶红心,他似乎轻松了少许,扭过头看向我,张开口呼出的热气似乎扑在了我的脸颊上,我捧着脸笑了起来,走过去用自己的手帕擦拭了他的额头。
姬发先是诧异地后退了一步,随即警觉地看向四周,最后才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
他收敛了视线,却又难掩无措地握了握拳头:“这样不妥。”
我没坚持,只是将手帕丢到他的怀里娇气地说着:“有你的汗水了,我不要了。”
那块手帕虽然是我的,但没有留下可以证明是我的证据,大摇大摆地回去撞上了姜文焕,算起来也算是我的表哥,我朝他笑了笑,少年爽朗地回了我一个笑,随即将一块宝玉送给我:“原本打算庆功宴给你的,可惜你走太快了。”
我伸手接过,笑吟吟地道了谢,他抬起手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落在了我的头上,我仰头与他对视着,姜文焕却有些躲闪地收回手,“我有事先走了。”
我看着他快步往左边走了几步,才想起正确的道路般拍了拍头掉头急匆匆地往右边去了。
殷郊正在母亲那说话,我拜见的时候听到了几句“妹妹”“结亲”之类的词,等我进去时殷郊又不说话了,明明已经上过很多次战场,眼神依旧淳厚地看向我,拍了拍他旁边的位置:“姝姝来了,坐这。”
我不好直接问他们刚刚的话题,母亲却直截了当地开口:“如果是这样也不错,不过你父亲……有他的打算。”
“姜文焕很不错。”十八岁的人了,殷郊依旧像只撒娇的小犬,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我反正觉得挺好的。”
到底还是有几分眼力见,殷郊十分明显地瞥了瞥我,似乎想要开口但又被母亲压制住了,我当做不知道用完了饭回到了自己的寝殿。
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幼犬抛了过来咬住我的裙角撒娇,我弯腰撸了一把,幼犬叫的更起劲儿了,有人在窗子上敲了两下,还没等我走去,窗外就露出崇应彪那张脸,双臂倚靠在那,上半身前倾,看到我抱起小狗眉眼间都松开少许:“真有这么喜欢?”
一把捏住舔我手掌的小狗嘴巴,我温顺地点点头,他又显得高兴了一些,将一枚雕刻着幼犬的玉石挂在窗上,声音似乎也柔和了一些:“下次有喜欢的可以问我。”
刚转身又回头加了一句,眼神郁郁:“他们有的,我都有,我有的,他们不一定有。”
那句话似乎是说给他自己听,我没有应,抱着小狗走过去取下了那枚小狗玉石打量了一番,很新,料子不错,看上去似乎是刚雕刻不久的。
我收在了自己的妆匣里,连带着姜文焕给的那一枚刻有我名字的美玉,里面已经有不少值钱的玉石了,有殷郊给的,大多数是姜文焕塞给我的,如今又多了一枚小狗玉石,我将妆匣彻底关上,让它们陷入黑暗中。
几天没去找姬发,我站在武场望着那群少年衣着单薄练武,喝声此起彼伏,不过当我站在那里时声音有片刻地静止,姬发看了我好几眼,但我没有立刻理会他,姜文焕径直走过来,对于我的到来他似乎很高兴。
当场拉弓将箭靶射穿。
周围的质子很是捧场,我今日佩戴着他前些日子刚送给我的美玉,他直直看向我,眼睛亮了少许,轻声和我说着话,其他人根本听不清,但站姿挨得近足以说明关系匪浅,大部分人知趣地走开,崇应彪扯了一抹笑紧紧盯着我的方向。
姬发沉默不语,只是拿起了两支箭,拉弓,放手,两支箭射中箭靶死死钉在上面。
崇应彪瞥了姬发一眼。
射箭的少年似乎只是想继续练习,眼神专注又拿起了一支箭。
他发出的动静不小,我望向了他,在他抬起手臂时身前的衣物内露出手帕的一角,但很快隐去了。
父亲招我过去询问情况,我跪坐在他的下方将一切都告诉给了他,父亲的手掌是热的,抚摸着我的头顶:“你的母亲说姜文焕想娶你为妻。”
心里一紧,果然我之前的猜测没有太大的差错,我不说话,上首的男子声音低沉继续说道:“不过是个质子,我没同意。”
“女儿没有这个想法。”我握紧了袖口,指甲嵌入皮肤里笑着回答着,“父亲待我极好,姝姝全凭父亲做主。”
“你是个好孩子……”他的声音里透着愉悦,我握住了他的手掌亲昵地蹭了蹭没有回话。
在生死面前,我知道自己的选择。
但我没想到——
“这样的小把戏不够啊……你得让他们迷上-你,拜倒在你的裙下,姝姝。”他的话不含一丝感情,仿佛在讨论妓.子如何让客人沉沦,“你可以做的更好对吗?”
我不懂他为何如此看重这些质子,或许是他上头还有一位占据着王位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