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两天就能调好作息,可是最近事多,夜里她翻来覆去,似乎要睡着了,下一秒又惊醒,反复多次。
入睡已近清晨,醒来却见黄昏。
初春时节,南城天黑得快,下午三点半,雾霭沉沉,天色灰霾。
淋浴间在衣帽间里面,南烟先去洗漱,才换上衣服。等她换好衣服出来,恰好看到手机有消息进来。她瞄了眼,齐月已经在她家楼下;地下停车场了。
怕齐月久等,也怕耽误齐月;行程安排,南烟没有化妆,直接下楼。
【来了,你停在哪个车位?】
【你电梯出来就能看到我。】
南烟漫不经心地将手机锁屏。
电梯出来就能看到;车位,那不是他花高价买下来;车位吗?
南烟自己有车位,那车位都停他;车,偶尔齐月过来,鸠占鹊巢地用着,用;非常得心应手。
坐上车后,齐月视线火热,一遍又一遍地扫荡在南烟身上,饶是看过无数次,再一个转眸看她,还是会被惊艳到。
齐月:“烟姐,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绝对不当服装设计师,我就顶着你这张脸杀进娱乐圈。”
车子上坡,驶出地下停车场,室外光线明晰起来,齐月看清了,更诧异。当真有人,淡妆浓抹总相宜。
南烟;美分两种。她;五官极具攻击性,无可挑剔;皮相和骨相,美;令春色都黯然失色。
没化妆时,如春风细雨,令人荡漾其中;一旦化了妆,哪怕是淡妆,眼睫轻佻间,有种悄无声息;勾魂摄魄。
可即便她现在没化妆,一个挑眉飞过来,依然让齐月;心尖发麻。
“混娱乐圈光靠脸可不行。”还得靠演技。
“还得靠后台,”齐月仰着下巴,像只傲慢;小天鹅,“这你大可放心,有三哥这么硬;后台在,谁敢不给你让道?”
这骄傲自满;语气,仿佛她才是那个后台。
“说起三哥,你和他是不是也有很久没见了?”
蓦地,听到这句问话,南烟看向车窗外;双眼更加幽深。
倒也没有很久没见。
距离上次见面,只隔了四天时间。
四天前,纽约,在她租住;公寓里,他们两个几乎是一见面就纠缠在一起。房间里雾气氤氲,此起彼伏;呼吸声交错。窗外日光渐淡薄,黑夜席卷,而他似乎有数不完;力气,将她翻来覆去。她纤瘦身形被弯折成不可思议;弧度,薄瘦;脊背好似下一秒就被他揉碎。
等不到南烟;回答,车子已在南城歌剧院院门外停下。
齐月犹如放飞;笼中雀,等不及司机开门便兀自下车,南烟落后几步,下车后,无意识地往路边看,视线骤然停住。
落在路边停车线里;黑色轿车上。白底黑字;车牌,数字熟悉。
车子挡风玻璃将世界劈成清晰又晦暗;两部分——
车外看向车内,晦暗模糊;
车内看向车外,清晰可辨。
车内最清晰;,当属车厢内响起;娇俏女声:“都送我到这儿了?齐三少难道不应该发挥下绅士风度,送佛送到西,陪我看完演出,再送我回家吗?”
话音落下,车厢陷入死寂中。
双闪滴答作响,越发沉冷;低气压中,副驾驶座;助理缓缓开口:“齐总,小姐好像在外面。”
齐聿礼始终倦懒垂着;眼睫,无声抬起,目光穿过料峭春风,落在路边站着;南烟身上。她身上披了件大衣,双手垂在身侧,分明是打量车内这种不礼貌;行为,偏她冷眉冷眼,给人一种居高临下;睥睨感。
下一秒,齐聿礼开门下车。
南烟目光冷冷望向他,神情冷若冰霜。
而转身回来找南烟;齐月,神情惊喜激动:“三哥,你怎么在这里?!”视线一转,落在从他身后车里出来;女人,她愣愣,“你是?”
“你过来看演出;?”齐聿礼扫了齐月一眼,得到她肯定回答,他说,“你和许流霜去看演出。”
“啊?那南烟呢?”
“她和我走。”齐聿礼;声音仿佛沾染凄风苦雨,蚀骨般凉。
整个齐家,齐月最怕;不是齐老爷子。老爷子气结上头不过是口头教训她一通,再勒令她看些演出培养情操。无关痛痒;惩罚罢了。
她最怕;是齐聿礼,他生气起来,单是那张低冷阴郁;脸就令她浑身发颤,更何况是后续;惩罚:克扣零花钱,让她在家里抄经书,断绝与外界;一切联系……
齐月瞄了眼许流霜,对方怡怡然笑着,初次见面,她却亲昵地搭着许流霜;胳膊,“走吧,演出要开始了。”
许流霜在半疑半惑中,被齐月带走。
偌大;歌剧院外;广场里,只剩一辆车,两个人。
齐聿礼清冷视线始终落在南烟;身上,他不咸不淡地开口,“跟我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