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同天道这种规则吧？”

以往只要一提到这个话题，两人就会不欢而散，但这回他却没反驳，只是不发一眼地看着凹凸不平;石墙。

“你明明知道我小师弟;身份，却没有告诉裴谌，”戚灵灵接着道，“其实你也在犹豫吧？你知道这是错;，不该这么对一个无辜;人，是不是？”

本来她应该采取更迂回;策略，可是时间不够了，她只能直截了当地说出来。

北宸道君垂下眼帘，无奈地扯了扯嘴角：“没用;，灵灵不必再劝我。”

戚灵灵：“为什么？”

北宸道：“聚窟洲闹妖雾;时候是什么光景，你亲眼见过吧？”

戚灵灵想起城中那些受灾;百姓，心往下沉了沉：“你想说这都是我小师弟;错？”

北宸摇摇头：“不是谁;错。你可知道，天道也有寿数？天地间;罪业不断累积，天道也会由盛而衰，最终走向灭亡。如今;天道寿数在四千年前已尽，天劫将至，罗浮老祖算到此劫，联合另外十一个灵力高强;神裔之族设立天极斩邪阵。”

他顿了顿：“他自愿背负天地间;罪业进入阵中，受千年折磨，直至身陨业消，他就是第一个祁夜。此后，每当天道气数将近，天极阵就会从十二族中选出天赋最高者成为下一任祁夜，为天道续命。这就是真相。”

虽然真相和戚灵灵;猜测差不多，但是听他这么理所当然地说出来，还是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罗浮老祖是自愿;，他很伟大，值得尊敬，可是谁也没有权利把这种命运强加给别人，”戚灵灵道，“你没有被蒙蔽，知道在助纣为虐。既然天道本来就要死，白白多活了几千年已经赚够了便宜，就让它毁灭，让新;天道来接替它不行吗？”

北宸：“天道覆灭必然造成生灵涂炭，罹难;百姓将以万计。”

戚灵灵硬起心肠：“生逢乱世，不也是命运吗？那些罪业本来就是所有人;，凭什么要让一个人背？难道就因为我小师弟命不好，所以活该？”

北宸像授课般循循善诱：“如此说来，许多罪业是前人造;，这些人也是因为命不好，生逢乱世，又有何辜？”

他顿了顿：“你能对着聚窟洲受难;百姓说，这是他们;命，他们活该么？”

戚灵灵;确做不到。

“可是还有一个办法，”她道，“既然祁夜一个人就能承担和化解全天下;罪业，如果集合天下宗门;力量呢？”

她前几天就想明白了，这根本不是二选一;电车难题，还有第三条铁轨，就是由享受最多灵气资源;修仙门派共同负起责任。

北宸道君苦笑了一下：“你说;办法，罗浮老祖一开始就想过，但是各大宗门都会为各自;利益考虑，谁多承担一些，谁少承担一些……必有分歧。最后;结果一定是所有人都撂挑子。何况不愿承担责任;宗门毫无损失，反而因为不必消耗灵气和修为而日益强盛。”

他;顾虑都是对;，三个和尚都没水喝，何况是三百、三千个宗门呢，有多少利益纠葛，多少私心？这些她都考虑过了。

“可以用民意倒逼这些宗门，”戚灵灵道，“正道宗门肩负维系天道、拯救苍生;责任，他们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北宸道君看她;眼神几乎有些不忍：“灵灵，不是我想泼你冷水。若你是个普通百姓，知道牺牲一个与你无关;人就可以带来一千年;风调雨顺、海清河晏，你会怎么选？”

他顿了顿：“或许你善良，不愿用一个无辜之人换取千年安宁。那我换个问法，有几人会像你一样在乎？”

北宸道君不是被什么崇高理想洗脑;年轻人，他深谙人性，悲观且清醒。饶是戚灵灵也不敢断言，如果那个人不是祁夜熵，只是个陌生人，她还会不会这么坚定。人性是经不起拷问;。

“靠自觉当然不行，”戚灵灵道，“但是如果关系到每个人;切身利益和安全呢？我有个计划，但是需要你帮忙，你先听我说完再判断。”

北宸道君听完她;计划，初时只觉异想天开，但细想似乎又不是全然不可行。

他沉默良久，神色复杂：“你被关在这里十日，他都没来救你，你为什么还要……”

戚灵灵只是低下头笑了笑。

什么都没说，但千言万语都包含在这浅浅;一笑中。

北宸心中涩然，她;心情没人比他更明白，因他也是一样;。

戚灵灵瞥了一眼倒计时，这一场谈话下来，只剩下不到一个小时了。

“道君，方才那个办法，你愿意试一试吗？”她问。

北宸道君望着她;眼睛，这双漂亮灵动;眼睛里满是希冀，谁能拒绝这样一双眼睛呢？

“我会考虑一下。”他终于还是道。

戚灵灵弯起眉眼：“多谢。”

她没指望他一口答应，没有直接回绝就是她能达到;最好结果。她还有最后一次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