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启城很不满,问:“照父亲的意思,我该计较什么?现在我也没管事啊,合着我回到自己院子混吃等死,您就满意了?”
顾秋实听出了苗头:“爹,他这是想帮你分忧呢。”
古老爷瞪了一眼才回来的儿子,这也是个不嫌事大的。
顾秋实才不怕,他又不是非要接手古府家财,父子俩真要是不合,他把仇人揪出来后就会离开。总之,于他来说,揪出当年的幕后主使比讨父亲的欢心更重要。
“爹,刚才我说我头一年被人追杀,没几个月古启城就到了府里。问他是不是知道我们母子被追杀的罪魁祸首,话还没说完呢,他就炸了。我看你恼羞成怒。”
闻言,古老爷心头咯噔一声。
当初他没找到母子俩的下落,之后生意上到处出事,他忙得团团转,管事们都被召了回来,这件事情便不了了之。
儿子回来了,当年的内情却还没查清楚,说儿子不是他亲生的妖风也还不知道是哪里吹来的。
是有必要查一查。
古老爷扬声吩咐:“阿贵,你来。”
阿贵是他手底下除了古管事之外最信任的人,在阿贵面前,就连那天扯着顾秋实过来的张管事都得退一步。
顾秋实若有所思:“爹,当年你派了谁去追查我们母子俩失踪的事?”
如果不是古老爷身边信任的人帮着打掩护,不可能什么都查不出。
闻言,古老爷面色微变。
与此同时,门被推开,叫阿贵的中年管事进门,恭恭敬敬行礼:“老爷。”
古老爷本来是要吩咐他去查的,听了儿子的话后立刻改了主意:“我不能出门,你去通州府码头接货。即刻启程吧。”
身为跟在古老爷身边的人,立刻就察觉到了古老爷语气不太对,似乎原先要吩咐并不是这件事,他没有多问,即刻答应后告辞出门。
古启城皱了皱眉:“爹,当年我才九岁不到,还是个疯玩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这些恩怨,您要是觉得我也参与了,意图谋害古家子嗣谋夺古府家财,完全可以现在就让我回家去。只是……”他神情低落,“这些年来我一直很少回去,跟爹娘的感情都不太好,兄弟之间更是生疏,怕是回去了也要受排挤。”
这是事实,也是古老爷暂时没把他送回去的缘由之一。
顾秋实嗤笑:“你就直说自己不想回去嘛。”
“我没有!”古启城动辄就要人性命,脾气本来也不好,今儿已经忍了古启华不止一次,此时不想再忍,捏着拳头就冲了上去。
他这突然动手,顾秋实有些猝不及防,急忙偏头躲开,下意识踹了一脚。
只一下,古启城往前扑倒,顾秋实没伸手去拉,其他的下人早在几人争吵时就已经退出了门外。
于是,古启城摔了个结实,抬起头来时,鼻血长流,嘴在流血,多半是磕着了牙。
古老爷见状,狠狠瞪了顾秋实一眼:“傻站着作甚,请大夫啊!”
顾秋实上前:“爹忘了,我就是大夫啊。他这只是看着凄惨,其实没有大碍,都是一点儿皮外伤,把脸上的血迹洗掉之后就没事了。”
古启城:“……”
其实方才古启城能够稳住身子,根本不用摔,他就是想用苦肉计看看便宜爹对自己的态度。现在看来,父亲对他还是担忧的,就是有古启华这根搅屎棍在,实在恶心人。
古老爷回过神,道:“滚滚滚,让我静一静。”
两人没有多纠缠,一前一后出门,古启城急着回去收拾伤,根本不搭理顾秋实,只是,两人刚出门就看到了一男一女携手而来,女子脸上满是担忧,男子也一脸慎重。
看见二人,女子皱眉:“二弟,你为何弄得这样狼狈?”
古启城没好气地瞪了顾秋实一眼,好言好语地答:“被这人给踹了一脚。”
女子目光落在顾秋实身上:“这是……启华?”
顾秋实行礼:“姐姐好。”
面前这位是古老爷唯一的嫡女古启苗,今年十九,已经成亲四年,嫁给了同为富商的白家次子,夫妻俩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住在古府,偶尔才回白府住几天。
古老爷受伤时,两人在郊外山上祈福,成亲四年没得一子半女,这是为了求子去的。一连七天,眼瞅着就剩下最后两日,本来在听说父亲受伤之后当场就要赶回,又得知没有性命之忧,这才继续留下,结束后一刻也不停歇地往回赶。
古启苗除了得知父亲受伤,还得知当年那个跑掉的庶弟回来的消息。那时候她已经九岁,跟弟弟感情不深,却也记得他的长相。所以才能一个照面就认出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古启苗不太喜欢古启城,姐弟俩甚至还吵过,对着亲弟弟,她脸色也没好到哪儿去,但到底没有甩脸子,点点头道:“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苦吧?”
“还行,有娘陪着,不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