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动。
待她推开门后,里面果真是一间库房,一排排的柜子上放满了东西。
沈路遥逛了几圈,没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她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她亲眼看见那个婢女端着食盒进来的,怎么突然就消失了?
先前巡逻的侍卫见她在屋内转了许久,忍不住开口道:“娘娘,这里还没来得及清扫,满屋都是灰尘,实在有损您的身体。
要不您先行离开,属下命人将此处打扫一番?”
沈路遥犹豫再三,她看着屋内满地凌乱的脚印,实在没有头绪,也不好再向侍卫推辞,便只能叹了口气,提着裙子往外走。
就在沈路遥将要踏出房门时,不远处的地板突然发出沉闷的声响,一块木板被渐渐挪开,一个婢女模样的人从地下钻出来,与回首的沈路遥面面相觑。
“......”
*
地窖里有一个很小的卧房,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这里最基本的生活器具也一应俱全,而且随处可见有人生活过的痕迹。
沈路遥没走几步便看见了一张木床,她近前一看,这不正是她一直在找的人吗?
“叶白?”她站在床前欣喜地试探道。
叶白刚用过午膳,他像尸体一般摊软在床上,当他听见有人喊他时,他心如死灰地将头转向床边对他说话的人。
“叶白?你不记得我了?”沈路遥见他无动于衷,便心急如焚地蹲在床边,她凑近后继续道,“我是沈路遥啊,小时候我们还一起玩过呢,就在京城。”
“沈路遥?”叶白闻言,涣散的目光突然渐渐凝聚起来,“你真是沈路遥?”
“我真是沈路遥,在地牢的时候,我已经跟林姨相认了。”见叶白一脸怀疑地看着她,沈路遥没好气地说。
叶白迟疑了一会儿,缓缓道:“北有才子守四方。”
沈路遥对他会心一笑,胸有成竹地说:“南有佳人愁断肠。这是我们小时候看话本子瞎编的。”
叶白见她真的是沈路遥,顿时松了口气,他像孩子般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连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十年不见,你已经变成永康王妃了?这是怎么回事?”
沈路遥将他身后的枕头摆正,眼神躲闪地说:“这件事有些复杂,反正我现在确实是永康王妃,我有圣上的赐婚圣旨,但我和殿下还未拜堂成亲。”
“原来如此。”叶白心神不宁地低下头。
“你呢?你这又是怎么回事?当时在牢里我没法救你,后来再去的时候,你就被人劫走了,是谁救的你?”
“说实话,我不知道当时是谁把我从牢里带出来的,我根本不认识那些人。
之后又来了另一波人,他们把我抢过来后直接将我打晕,等我醒来时便已经在这儿了,所以我什么都不知道。”
沈路遥抿了抿唇,她想起温时玉昨夜说他从张继成手中将人救出,顿时心下了然。
她安抚道:“你别害怕,是永康王殿下救了你,他人很好的,若你无罪,他绝对不会为难你。”
“永康王殿下?他不是还在地牢派人对我严刑拷打吗?”叶白冷哼了一声,而后又继续道,“很早的时候,有人来这里问过话,问我为何要偷赈灾款。”
“那你怎么说?”沈路遥敲了敲发麻的腿,她起身坐在床边的木椅上,一本正经地看着叶白。
“我还能怎么说?自然是实话实说!那些狗官欺男霸女、结党营私,还不让说了?我娘她们至今下落不明,我也没什么别的顾虑,横竖都是一死,可算让我出了口恶气!
我原本以为他们会直接把我杀了,没想到我竟然能活到现在,还有吃有喝,帮忙送药,但我不知道他们的底细,所以一直都很担心。”
“别担心,如果有能帮的上的,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好歹我也是个王妃,我还是能起一些作用的。”沈路遥得意地扬了扬下巴。
青禾一直在门外守着,她将别的婢女送来的食盒放在桌上,然后轻声道:“娘娘,这位公子该喝药了。”
“好,我来吧。”
沈路遥将食盒里的药碗递给叶白,可叶白一个没拿稳,不小心将碗给打翻了。
大部分的药汁渗进被褥之中,让深色的湿意不断晕开,也有小部分的药汁浇在叶白的手上,将他的整支手臂裹上浓浓的药味。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擦!”
她从袖口抽出一条手帕后顿了一下,因为她想起这是温时玉的手帕,可她身上没有其他的能替代的东西,便只能先委屈一下这张帕子。
“你别动,我帮你擦擦。”
沈路遥半跪在床沿为叶白擦手,可就在这时,温时玉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