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喝足之后,镇国公原以为能够抱上自家夫人,增进增进感情。
谁曾想,他家夫人又被这两个小妮子拐去散步消食了。
都没吃几粒米,做什么要去消食!!!
姜姒走在裴夫人的身后,看着天际火红火红的夕阳慢慢垂下山头。
晚风吹过,送来夏日的余温,少了些春日的缱绻,多了一分火热。
“姒儿,这是有心事?”
裴夫人看着姜姒的眼睛,轻声问到。
从吃饭的时候开始,她便发现,这孩子有些魂不守舍的。
姜姒点点头,又摇摇头,一脸纠结的小模样直接逗笑了裴夫人和沅芷。
“姜姐姐,你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我们可以为你排忧解难呀!”
姜姒暗暗吸了一口气,这才启唇问道:“我听说,国公爷将二公子打了一顿?”
听到姜姒的问题之后,沅芷捂嘴直笑,二哥被打的事情她也听说了。
裴夫人看了一会儿姜姒,似乎有些奇怪为什么姜姒会这么问,难不成……
姜姒脸都红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昨日,二公子喝酒的时候,我也在,甚至喝了她两杯酒,二公子之所以掉下水,是因为要捞月亮,我没拉稳他,他这才掉到了池塘里。”
姜姒说完,直接用手捂住了脸,她每日里不是尴尬,就是走向尴尬。
“哈哈哈哈哈”
沅芷笑得极为猖狂,笑得肚子疼,眼泪都笑出来了。
“二哥以为他是猴子吗?要学猴子捞月?哈哈哈哈”
裴夫人也忍不住直笑,连身边的婢女也忍不住偷笑出声。
裴夫人们笑,姜姒可笑不出来,因为她也是“捞月”队伍中的一只“猴子”。
何况,若不是她提什么“月亮”,二公子也不会跑去捞月……
裴夫人看见一旁姜姒愧疚的神色,拉过她的手,笑着安慰道:“姒儿放心,你二表哥被打,绝不是因为掉池塘里这个原因。”
难不成还有其他原因吗?
姜姒看着裴夫人,一脸不解。
沅芷笑得厉害,缓了好一会儿,话才说得清楚,她说:“姜姐姐,你莫要愧疚,我爹爹打我二哥,才不是因为他不听话掉水里。”
“那是?”
“湖心亭那一池子的荷叶,都是我爹爹给我娘种的,我二哥一下子残害了那么多荷叶,自然是要被暴打一顿了。”
沅芷这么一说,姜姒便想到昨天裴邈听到裴冕的怒吼之后,一连游到对岸,甚至上岸逃跑的时候,头上都还顶着一片荷叶。
裴夫人被小女儿这般打趣,也不恼,只是点着她的额头笑骂道:“你这皮猴,贯是会挪揶人!”
姜姒看着裴夫人脸上的笑,再看看后面偷偷跟着她们一起来散步、一直望着裴夫人的镇国公,不禁感叹:镇国公和夫人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
眼见着镇国公都要成为望妻石了,姜姒也得到了自己原先想要知道的,便向裴夫人提出了告辞。
姜姒走了,沅芷自然也跟着跑了,仅留裴夫人和其婢女站在原地。
镇国公快步上前,一把揽住夫人的肩膀,一脸委屈:“这两个碍眼的小妮子,终于舍得走了,为夫都等了好久了!”
裴夫人拍落镇国公的手,嗔骂道:“这还有人在呢,你这个老不正经的!”
镇国公呵呵一笑,不置可否,下一秒直接将裴夫人抱了起来,一脸猴急地往房间里赶去。
都生了三个孩子了,还正经个啥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
这边,离开蒹葭居之后,姜姒便与沅芷分开了,她带着碧云一人,独自折回她的邀月阁。
在蒹葭居的时候,夕阳还盘踞在山头,此刻却是彻底地落了下去,连最后一丝余晖也找不着了。
月亮占领了夜空,月光凉如水,洒在人身上,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星星也比往常要多了不少,亮闪闪的。
从蒹葭居去往邀月阁,有一条近路。
只需要穿过一条长廊,再走上一座拱桥,便可更快地回到邀月阁。
这是前世姜姒琢磨出来的近路,
夜晚一到,镇国公府许多地方都挂上了灯笼,只不过拱桥这处灯笼照顾不到,有些漆黑。
姜姒拉着碧云的手,心里有些害怕,她还未晚上走过这条路。
现下,她们两人手里也没有灯笼,倒有些骇人得紧。
尤其是,那拱桥之上,隐隐约约地,似乎站了一个人,整个身形隐藏在黑暗之中,倒有些看得不太真切。
碧云都下意识握紧了姜姒的手。
姜姒深吸一口气,用自己颤抖的手拍了拍碧云的手,软声道:“莫怕,有我在!”
忽然,那黑暗之中的人动了一下。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