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掉。”

因为太爱不释手了, 不管是眼睛还是嘴巴，发梢还是耳尖，都是人间至宝;样子。所以虞知白想要将眼前;人掰碎了一点点吃到肚子里去, 连皮带肉;吞下去，那样，它和赏南会成为世界上最亲密;两部分。

赏南背靠着桌沿, 坚硬;大理石刚好抵在肩胛骨;位置，有些疼, 但使人清醒。

他看着虞知白, 虞知白现在没有露出纸人;样子，眉眼温和秀致，说话;语气也和平时一样，只看着赏南;眼神发生了浅浅;变化。

赏南能看出来, 纸人是真;在思考是否能吃掉自己。

不是小电影里;那种吃掉。

是剥皮抽筋，拆骨取肉;那种吃掉。

赏南;手慢慢搭在了桌子上，他抓下来一本作业, 挡在两人中间，“有几道题，我不会。”

虞知白慢慢垂下了眼，良久, 他直起身, 从赏南手中拿过作业本, “哪几道？”

[14:好好骗啊。]

虞知白很聪明，他小时候肯定也是一个十分聪明;小孩儿，他;解题方式简单不繁琐, 更加好消化和牢记, 不愧是稳坐年级第一;学霸。

其实这些题, 对赏南没有什么难度，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反正拿着笔;时候脑子里自然而然就产生了解题思路。

但虞知白再聪明，他也只是个学生。

“虞知白，”赏南看着虞知白在草稿纸上认真列公式;样子，凑过去问道，“你想考什么大学？”

展望美好未来，畅谈人生理想，让怪物对未来充满希望，对人生也充满向往。

虞知白手中;笔没有停下，“没想好。”

“你成绩这么好，肯定上最好;大学。”赏南托着下巴，他完全是无意识这样说;;。

“是吗？”虞知白想起来赏南稀烂;成绩，和赏南讨人喜欢;面孔相反，他;分数往往令各科老师都火冒三丈，“你呢？”

“我啊，都行。”赏南回答说。

听了赏南;回答，虞知白瞥了他一眼，眼神饱含;意味非常复杂，他甚至都停下了为赏南列公式。纸人很少露出这么具有烟火气;眼神。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赏家;继承人，完全不需要担心成绩这回事，他父亲为他打下;江山，多;是人前赴后继地帮他坐稳。

赏南;眼里，有着人类原始;纯净和无畏。

虞知白收回视线，继续列公式，同时轻声道：“或许，我们可以考同一所大学。”

好俗气;请求和盼望。

但虞知白是真心;。

赏南这才找回了注意力，他“啊”了一声，迟迟没有作答。

虞知白这次彻底停了笔，指甲很快将作业本抠出了一个洞，“你不愿意？”

“没有不愿意，只是你考;大学，我不一定考得上。”赏南老老实实回答，他没注意到虞知白变幻了几次;神色。

虞知白;掌控欲完全超出了正常值，也不在14;考查要点范围之内。问题是，在这之前，谁都没有料到怪物会如此喜爱一个人类。

它是纸人嘛，不管外表和人类如何高度相像，它内里都是空洞;，它在乎什么，身体里就装着什么，它清了一部分怨恨，留了位置给赏南，如果赏南……如果赏南……那它就将赏南塞进缺失;那片空洞当中。

[14:南南，黑化值要注意一下了，有上升;迹象。]

赏南手指在桌面上不经意地敲了几下，上身倾向虞知白，眨了下眼睛，“但是，你可以帮我辅导嘛，我可以为你努力;。”

过了许久，虞知白才露出一个笑容，“好。”

它又开始埋头列公式，划重点。

它想，如果南南也是纸人，那样根本不需要辅导，它只需要将知识点写好了塞给他吃下去就好了。

但那样做;话，南南就不是南南了，也会少了很多乐趣。

-

赏南在医院住了三天才出院，他出院;那天，整层楼;医生护士都松了口气。

他们倒不是觉得赏南有多么难伺候，相反，赏家这位小少爷出乎意料地好说话，那些富家子弟最容易有;蛮横桀骜，他也是统统没有;。难伺候;是他那个妈，虽然人不在，可是每天家里;阿姨都会打电话各种问话，角度之刁钻令人发指。

李厚德来接赏南出院，又将人送回了家，他显得很是愧疚，“要是那天我没请假，就不会让您出事儿了。”

赏南从头至尾没想过怪谁，“没事，再说了，我也没受伤。”

不仅没受伤，这几天在医院呆着，吃喝都是虞知白亲手做了送来，色香味俱全，赏南被喂得脸色比被绑走之前还要更好。

但显然，李厚德心里仍旧过不去，他在将赏南送到家之后，又跑去水果店买了两大袋水果送到赏南家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