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那太子既已至结发之年,为何还在鹿修阁,不应早已在朝为官了吗?”
“太子殿下未及冠之时便在朝中听政,如今殿下日日下朝后至鹿修阁,是为与太傅探讨朝政,与其他殿下们上学略有不同。”张姑姑解释道。
“太子太傅便是鹿修阁那位年轻先生?”叶荣疑惑道。
张姑姑点头,“魏太傅就是鹿修阁向诸位殿下授业的先生,殿下在阁中应唤魏太傅先生,若是在宫中遇见,应唤魏大人。”
叶荣还未缓过神来,重复道:“那位容貌俊郎的年轻男子竟是太子太傅?也未比太子年长几岁罢!”
“魏大人是文武双状元,本是天降奇才,魏大人不愿参与朝野之事,陛下珍视其才能,以太子太傅之职留其于都京,向太子与诸皇子授业解惑。”
叶荣惊讶状愣在原处,竟还有这样的事。
“学堂上太子殿下常对坐于太傅前,魏大人先是东宫太子太傅,再是鹿修阁上书房先生。”张姑姑补充道。
叶荣大脑飞速运转,再次确认道,“你是说,太傅面前是太子的位子?”
张姑姑见她模样有些心虚,自己临行前确是忘了交待她这一细节,当时想是以叶荣的秉性,怎会坐到先生面前去,“太子殿下行坐于太傅紧面前,二人常于学堂之上对面而交军政之事。”
叶荣惊站起,回想起今日自己居然抢坐了太子之位,刚刚还暗暗谨记日后要时刻尊敬太子,如今就得知自己犯了大不尊敬之无礼。
张姑姑也略显慌张:“公主若是坐错了位子,可有旁人提醒?”
叶荣摇摇头又点点头,“何意哥哥似是要提醒,但见太子殿下落座于我身后便没再提起此事。”
张姑姑稍松一口气,“世子殿下觉得无妨,太子殿下亦不在意,那便无事,日后谨记这一规矩便是。”
叶荣用力点了点头,还是有点放心不下:“真的没事吗张姑姑?太子和先生会不会觉得我对他们大不敬,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张姑姑安抚她道:“太子和魏太傅都是宽厚仁慈之人,世子与太子相熟,他亦不会害您,公主放心便是。”
叶荣见她这么讲甚是在理,也松下一口气。
半晌,张姑姑见她又吃得正香,淡然道:“公主殿下,奴婢的职责已尽,日后您便要自己日日晨起至鹿修阁,出入宫有陛下手令,奴婢就先告退了。”
像往日一样,听到张姑姑终于讲出那句“奴婢就先告退了”叶荣心里不由得长舒一口气,紧接着倒退回今日张姑姑之前讲的那几句话,叶荣忙丢下手里的烤饼追到殿门口喊住她。
“张姑姑,您明日还来佼兰殿吗?”
张姑姑行礼道:“奴婢是司秀殿的宫人,日后无事不会登扰佼兰殿。”
叶荣心中落寞,泛起不舍,“姑姑,虽然您管教我烦的要命,但这些日子您也教会我、帮我许多,您要走了,我倒有许些不舍…… ”
张姑姑见她模样,有些错愕,缓缓道:“殿下,您日后在这都京城内还会遇到许多形形色色的人来来往往,您在这宫里应学的最后一个规矩便是看淡人世变迁,有人走便会有人来,日后殿下多多保重。”
见她转身又要走,叶荣大声问道:“张姑姑!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
张姑姑神色稍有动容,又转而归位一如往常的严肃:“张云茹。”
叶荣在心里默默记下这个名字,目送她一路走出佼兰殿后向司秀殿的方向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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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佼兰殿,张姑姑没有直接回佼兰殿,而是去了西宫庭院一处偏殿。
殿内等候的人正是御史大夫苏德威。
“张姑姑,佼兰殿已处理妥善了?”苏德威斜眉道。
张云茹作揖默认。
苏德威又问:“可有异样?”
张姑姑答道:“有。怀安公主单纯异常,对陛下与长公主之意皆难会之。”
“鹿修阁呢?”苏德威继续追问。
“无异常。”
苏德威起身端给张姑姑一杯茶,说道:“这段时间辛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