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似乎有道人影一闪而过,姜樱伸手去拉门,去怎么也拉不动,季婉诗也拉了一把,意识到门被人反锁了,
“姜姐姐,门被反锁了,怎么办?”
姜樱转过头看向后窗,窗后便是安江,天色太黑,她方才并没有看到其它的路可以绕到客房前面,
安江江水湍急,深不可测,她水性一般,又带着季婉诗,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跳进安江。
想及此,姜樱往后退了退,身体蓄力,而后直接咣的一声,抬起脚大力朝门上踹了去。
一旁的季婉诗见状,也咬着牙学着姜樱的样子去踹门。
那门并不结实,踹了几脚便隐隐有松动的迹象。
季婉诗小小的欢呼了一声,姜樱却面色愈加凝重起来,
空气中那刺鼻的味道越来越浓,花束至今未归,她与季婉诗如此大的动静都还未引来朱先生等人!
情况越来越不妙!
就在这时,门上突然倒映出一个长长的黑色人影,那人影就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分外的可怖!
姜樱一把拉过季婉诗,举起左手,对准那个人影,沉声喊了一句,
“是谁?”
那人并未回答,下一刻,那个黑影缓缓举起手,举起了一样东西,
姜樱瞬间瞳孔放大!
是火折子!
小小的火苗跳动着,在这夜里如同死神的使者,欢快的舞在黑影的手中。
一个如刀割般难听刺耳的声音,在门外缓缓响起,
“姜樱,去死吧!”
还不等姜樱做出反应,那黑影突然消失了,接着,下一瞬,突然一阵火苗腾天而起,瞬间卷到门前。
砰的一声,似乎有人自外面踢开了门,一个人影带着火浪跳了进来,落地后,那人直接在地上滚了几滚,才将身上的火苗压灭。
此时门已完全被火吞没,黑色的火油带着火焰慢慢向屋内流去。
姜樱定晴一看,进来的人正是花束。
“花束,你怎么样?没事吧?”
花束扔下背上被烧的焦黑的棉被,摇了摇头,快速道,
“我中计了!方才有人将我引走,而后又有人在您门前放火,门口全是浸透猛火油的棉被,出不去!”
“朱先生他们呢?”
姜樱抓着季婉诗边退到窗边边问向花束,
花束拦在她身前,摇了摇头,
“我发现中计后便赶了回来,还来不及去看他们!”
此时火越烧越猛,火油已形成一个包围之势,屋顶都有几分摇摇欲坠了。
花束咬了咬牙,转头看向窗外,
“姑娘,不能等了,先从窗户出去。”
姜樱又看了看窗外,此时借着火光,只见窗外离江边的陡坡差不多一丈,够她们三人立足,便点了点头。
窗户很宽,却有些高,差不多高至半胸,此时屋中的板凳桌子已尽被火焰吞噬,找不到搭脚的,
花束见状,干脆直接一手一个,拦腰抱起姜樱与季婉诗,提气从窗中跃出。
原本窗外的空间就有些狭窄,花束脚刚落地,还未站稳,却突然有一阵微弱的风声从上而下掠过,直接狠狠击打在花束的后背上。
花束一吃痛,脚下不稳,顿时一个踉跄向前扑去。
“啊!!!”
季婉诗先惊叫了起来,姜樱也跟着惊呼了起来。
花束心知,脚下便是安江,若是三人一同落进去,必死无疑!
最后一刻,花束右脚尖点地,借着那么一点力道强行扭转过身子,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怀里的二人狠狠的向上推去!
“花束!花束!”
只听咚的一声,有重物落水的声音,随后,便只听江水滔滔,似裹着千军万马奔腾而去。
花束在最后一刻将姜樱和季婉诗推了上去,她自己却因为没有支撑落入了安江之中。
就在此时,朱先生终于赶到了,
“主子,发生了什么?”
姜樱面色悲痛的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两手紧紧的抓着地上的草根,
黑夜中,她看不清下面的安江,只能听见安江那汹涌的流水声,
“花束,花束掉下去了!”
朱先生心中一惊,转过头向安江看去,可是哪里能看得到人影?
季婉诗也在一旁跪着痛哭,她并没有发现花束被袭击一事,因此她十分的愧疚,觉得若不是多带她一个,花束又怎么会落入安江之中?
“都怪我!都怪我!都是我连累了花束,都是我害的她……”
突然,姜樱抬起头,转向朱先生,
熊熊烈火下,清晰的映照出她满脸的泪痕,此时的她咬着牙,眉眼间煞气丛生,跳跃其上的是滔天的怒气及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