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儿?”
“去救他!”
“你疯了吗?你一个人怎么去救?”
秦歌低声怒呵了一句,恨不得将姜樱骂醒。
姜樱愣在原地,垂下双眼,
温以安撑着身子站起来,
“秦姑娘说的对,你一个人去西北,要怎么救阿晟?”
安静了好一会儿,姜樱缓缓抬起眼,当秦歌再次看清她的双眼时,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已经恢复到了平日里的清亮与平静。
姜樱转过身,直视温以安,面色平静,
“你为何会知道这些?”
温以安突然神色有些慌乱,他侧过头,痛苦的躲开姜樱锐利的眼神,
“姜姑娘,别逼我,我与阿晟虽是可以换命的挚友,但是,我还有温家整个家族,”
话说到此,姜樱明白了,她不再逼问温以安,而是换了一个问题,
“他们计划如何设计?”
温以安摇了摇头,
“我偷听到的不多,他们只说要以平民为饵,阿晟最在意百姓生死……”
当温以安看到姜樱唇边的一丝讥笑之时,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辩解道,
“姜姑娘,我以我温以安的性命发誓,我温家绝对没有叛国求荣!”
姜樱却不信,她淡淡的嘲讽道,
“若是未与外族勾结,你在温家里待的好好的,又在哪里偷听得到这些?”
温以安咬着牙不知道该怎么说,到最后,他似是放弃了,面色颓然,
“不管你信与不信,我温家都没有应下他们的允诺,温家百年诗书,虽是文人,但也有自己的傲骨,这等辱没祖宗的事情,温家是断不会做的!”
姜樱盯着温以安的眼睛,那双眼里满是血丝,有屈辱,有不甘,亦有坚定。
良久,姜樱垂下眼,向温以安行了一礼,
“多谢温公子告知,”
温以安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道,
“你可有办法能联络到阿晟?我,我被父亲关了起来,现在是偷跑出来的,没办法待太久,他们可能再过十日左右,就要对阿晟动手了!”
十日!
姜樱丝毫没有犹豫,
“我明日便出发,前往西北,为他报信!”
“你?你怎么去?”
温以安想说,她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等她坐着马车赶到西北,那岂不是黄花菜都要凉了?
可是话到嘴边,他看着姜樱那一脸自信坚定的模样,又将话给吞了下去。
姜樱微微一笑,双手拢于腰间,
“你们莫要当我姜樱,只是这京都城里未曾见过风雨的富贵花。”
待温以安从后门悄悄溜走后,秦歌叹了一口气,难得的替他说了句话,
“明明是一个文人,竟然翻过了院墙,倒也为难他了。”
姜樱点了点头,
“他说的对,他毕竟还要为整个家族着想,能私下里来通风报信,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说完这话姜樱便送秦歌出去,临走前秦歌说将大奎留下,毕竟他身手也是数一数二的,去西北的路上也能用得上,回去了再另派几个身手好的一块带着。
姜樱没有拒绝。
待秦歌走后,她便唤来花玲与花束,分别交待了几句,让她们现在就去收拾东西。
此时天色将黑未黑,各家各户都是正在用晚膳的时候,花玲得了姜樱的吩咐,回卢府为她取一些她之前留在自己院子里的药品。
她刚还没踏进院门,就被一个娇美动听的声音喊住了,
“花玲……”
花玲回头一看,却是正在廊下乘凉的柳小娘。
柳小娘平日在府中不多言不多语,对谁都是一副温柔可人的模样,再加上她模样生的娇弱,花玲对她倒是没什么成见。
见柳小娘唤自己,花玲干脆的应了声便跑了过去。
柳娘摇着手中的团扇,柔声笑问道,
“我记得公子爷不是让你去康安堂照顾姜姑娘去了吗?怎么这个时辰跑回来了?”
花玲眨了眨眼睛,
“主子方才告诉我,说是明天一大早便要带着花束出门去采药,可能要很久才回来,她之前离府的时候还有些许药品没带走,就让我回来取。”
“方才?这么突然?”
柳娘停下手中的扇子,心生疑惑,但面上却还是笑语妟妟,
花玲向来心大,有什么说什么,便点了点头,
柳娘微微一笑,往后靠了靠,一副随意的样子又问道,
“可说了要去哪里采药吗?这正是三伏天,山上林间蛇虫鼠蚁的可是不少,姜姑娘怎的现在要去采药了?”
花玲眼不眨的接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