颇为憔悴,
她蹙着细眉慢慢走到公堂中间,忍着痛缓缓跪下,还未曾开口,就听到一个略带暴躁的哄亮声音在她一侧响了起来,
“这是受刑了?”
姜樱一愣,侧头向一旁看去,这才发现旁边坐的钟老将军和钟敬之,还有胡妈妈和马公公。
她面色苍白的微笑着,冲这几人一一点头行礼。
钟老将军的一句话吓得京都府尹赶紧又蹦了起来,慌忙解释,
“老将军可千万别乱说,案件未明,下官怎敢私自用刑?”
钟老将军可不管那么许多,走到姜樱旁边欲拉她起来,
“没用刑为何姜丫头看着如此虚弱?”
“这,这这……”
京都府尹急的大汗淋漓,浑身发热,这该如何解释呢?
当着马公公的面,难道要说在他所管辖的大牢之内居然混进了杀手欲杀人?
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如九天寒雪瞬间让京都府尹从头凉到脚,
“钟老,我没事,只是病了,身体有些虚弱,无碍的。”
姜樱示意钟老将军回去坐着,毕竟她现在还是待审的嫌疑人,这么多百姓看着,她不想为钟老将军惹什么麻烦。
京都府尹满脸感激的看向姜樱,觉得她此时简直就是他的活菩萨。
钟老将军看着府尹冷哼了一声,是病是伤,他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此时明显姜樱不欲追究此事,必有她的道理,他也就不好再多提。
这时马公公随意的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言细语的来了一句,
“府尹大人,姜姑娘好歹也是皇上亲封的宁德郡主,如今既是案件未明,就这般的为郡主上手镣,且让她带病跪着,不太,妥当吧?”
马公公虽是看似不经意的说出,但京都府尹听出了很明显的偏袒意味以及几丝不满之意,
他赶紧擦了撑额上新出的汗,挤出一脸笑,连声应着是,而后赶紧怒呵旁边的府兵为姜樱解开手镣,并为她抬上一把椅子。
胡妈妈虽然一言未发,但看她表情倒也是有两分不满,她亲自上前,将姜樱从地上搀起,待她落座后,又为她稍稍整理一下仪表,这才返身落了座。
这三人的表现,无一不表明了对姜樱的维护,就差直接明说了,
今日到这里,就是来给姜樱撑腰的!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赶紧开堂!”
钟老将军皱着眉又催促了起来。
府尹连擦了几把额头,快步上了堂,再次落座,他手握着惊堂木,半天不知该问什么,定了定心神,这才开了口,
“堂下姜樱,有人指证你下毒谋害求医老者,你认,还是不认?”
“不认!”
“那老者是不是去你药铺求过医,并吃过你所赠汤药?”
“是!”
“那他在服药后不过一刻钟便死在你药铺不远处,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姜樱默了默,反问了一句,
“大人,请问那位老者致死之因确是中毒吗?”
府尹招了招手,仵作上前,行礼后直接答道,
“回大人,经小的验尸查探,那老者胃中并无旁的食物,可见他死前除了那碗汤药什么都没吃,而致他身死的原因就是中毒,那毒物乃是鹤顶红。”
鹤顶红!
姜樱垂下了眼,
这毒药毒性极大,致死极快,可以说入腹后不过几个呼吸就会发作,救无可救!
但是这药也并不是普通药铺能买得到的,且价格昂贵,也并不是一般老百姓能买得起,能买得到的!
“姜樱,你还有何话说?”
惊堂木一响,拉回了姜樱的思绪,她抿了抿淡红色的双唇,目光坚定的看向堂上,
“我药铺之中并无这种毒药,而且这种毒药管制严格,城内仅有一两家大药堂才会偶有卖之,药价昂贵,我没有理由买它来毒害一位素不相识的老者。”
说到这里,姜樱高高的昂起小巧的下巴,她此时身上迸发出强烈的自信与高贵,那是一种不染凡尘的清冷感,似乎这尘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而且,京都城中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一名医者,我若想杀人,有千百种办法可以杀之,且不露任何踪迹,没有必要选择最愚蠢的方法害了自己!”
这话倒是有理!
在场之人皆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
京都府尹内心也赞同,可是一想到牢里的那个人证,他又叹了一声气,
“但是有人指证啊,还有不少百姓亲眼看着那名老者进了你康安堂求医,且出来后什么都没吃过,不到片刻就死了,这你又该如何解释?”
姜樱眼睛异常明亮,
“我要见那位指证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