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想到邢嘉会推开她,白季没能站稳,跄踉着扑倒在床。
钟淑雅笑了声:“你说我为什么来?当然是来抓奸啊。”
偏头看向凌乱的床铺,两人的外套还在地面丢着,她可惜道:“我是不是来晚了呀,该做的你们都做完了?”
邢嘉脸色冷了几分,“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你心里没数吗!”钟淑雅厉声质问,厌恶透了他此刻的姿态,“你现在冷着脸给谁看,怎么,以为我还会怕吗?”
“邢嘉我告诉你,我是因为爱你才愿意容忍你,但我从来不怕你!”
“你以为你是谁,我又凭什么惯你的臭脾气!我因为你节节后退轻贱自己,我可以忍受你不爱我,只求你对我好一点,可你是怎么回报我的?”
到底是情绪失了控制,她指着白季恨恨道:“你为了她对我冷暴力,用钟氏的酒店养你心爱的女人,现在还出轨给我戴绿帽子,怎么?下一步你是想地下情还是直接和我离婚?”
白季白着脸说:“不是的,不是这样……”
“那你倒是给我解释啊。”钟淑雅作势朝她走,“你来好好说说,你和邢嘉昨晚都干了什么?”
白季似乎害怕了,尖叫着往邢嘉身后躲,邢嘉一把攥住钟淑雅的手腕,“别闹了。”
他敛眉解释,“我和白季什么也没发生,昨晚是她醉酒难受,我送她回来,不放心留了一夜。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不要在这里闹。”
“家?”钟淑雅挣开他的手,冷笑质问:“我们有家吗?”
他们进来时没有关门,此时房门大敞,屋内的动静传到外面,甚至引来了酒店管理人员。认出屋内几人的身份,经理不好上前插手,只能给钟鸣打电话,汇报酒店里的情况。
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邢嘉捏紧她的手不想再多说,“先回去,回去我给你解释。”
“放开我!”钟淑雅被他拖离几步,“你都敢出轨还怕丢人吗?”
邢嘉绷着下颌道:“我说了,我和白季什么也没做。”
“靠!”两人拉扯中,一直被丁潇潇拽着的林洲忍无可忍,甩开她的手冲了过去。一拳打在邢嘉面门,他护在钟淑雅身前,狠戾道:“你他妈给我放开她!”
手中的手机险些没拿稳,丁潇潇想要跑过去拉架,不知道还该不该继续拍。
邢嘉也不是吃素的,虽出生在医学世家,但身手矫捷专往人痛处打。
他和林洲也算认识,平时没少听他阴阳怪气,就差把嫉妒写在脸上。躲开他的攻击,邢嘉反手挥出一拳,冷冷问他,“我们夫妻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卑劣的心思藏不住了想要借机上位?你问问小雅看得上你吗?”
“她看得上你那你珍惜了吗?”林洲被戳到痛处,要去掐他的脖子,“老子今天就废了你!”
两人都下了死手,这发展钟淑雅也未曾预料,一群人着急上前拉人,丁潇潇也顾不上录像,匆匆跑过去帮忙。
一直等到钟鸣来,这场闹剧才算结束。
闲杂人等退离,见钟鸣有话要和他们三人谈,丁潇潇拽着林洲往门外走,人立着不动。
“走了。”拉了几下才把人拉动,她小声劝着,“有钟鸣哥在,小雅不会有事的。”
林洲脸上挂了彩,此时嘴角青一块紫一块,头发凌乱衣服发皱,看起来狼狈不堪。丁潇潇是真没想到,平时经常和钟淑雅掐架的林洲,会为了她打架。
她关心道:“要不要去医院处理下?”
“不用。”烦躁抓了抓头发,林洲朝消防楼梯走去,“我出去抽根烟。”
砰。
防火门被用力关上,可见林洲的坏心情。
丁潇潇叹了声气,倚墙蹲下揉了揉太阳穴,只感觉脑瓜子嗡嗡作响,有些难受。
不远处的房门开了,身形高挑的女人从里面出来,大波浪红唇高跟鞋,脖子上挂了一副墨镜。她一边拉行李箱一边接电话,嗓音柔柔好听,“下来了下来了,多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大概被单方面挂了电话,她啧了声吐槽,“还是那么讨厌。”
丁潇潇蹲着,女人又被电话吸引了注意力,所以并没注意到角落的人,又或许,是她余光扫到了但没兴趣多看。
一股浅香从身边飘过,丁潇潇无意识抬头,在看清女人的面容时,刻意尘封隐藏的记忆裂开巨大缝隙,汹涌朝她扑来。
是她。
几乎一眼,丁潇潇就认出路过的女人。
直到女人拉着行李箱上了电梯,丁潇潇才恍恍惚惚回神,想到那些记忆,她莫名联想到某种荒唐可能,快速跑到走廊尽头的窗口。
从这里,刚好可以看到Birke正门的街道,此时路上正停着一辆车。
一辆,极为熟悉的车。
那辆车,今早还送丁潇潇去了M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