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淑雅,她正和江琴碰酒杯。
随手拨弄着手机,她耷拉着眼皮道:“你说倒追会不会被男人看不起?”
丁潇潇一愣,“什么?”
钟淑雅撇嘴道:“从上飞机到现在,邢嘉没主动给我发过一次消息,唯一两次的联络还是我打给他的。你们说他是不是仗着我喜欢他,就不把我放在心上?”
与丁潇潇一样,钟淑雅的老公是她倒追来的。
只因在医院一见钟情,钟淑雅就开始长达三年的追求,与丁潇潇情况还相似的事,邢嘉性格冷淡油盐不进,看着救死扶伤菩萨心肠,其实又冷又硬极为难追。
三年里,很多朋友都在劝钟淑雅放弃,可她就是不愿放手。她的坚持换来了邢嘉的松口,两人在确认关系后,迅速结婚。
“我知道他还没那么喜欢我,和我结婚也是为了应付家里,可人心都是肉长的,既然我们成了夫妻,他总该尽些做丈夫的责任吧?”
丁潇潇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因为在感情中,她也是弱势的失败者。
【几年前,有人曾托我去找一位姑娘,我没有找到。他们因此分手了。】她莫名又想起林洲的话。
或许是被钟淑雅感染了情绪,丁潇潇想到了自己倒追陆南舒的时候。
确认心意后,她决定弃文选理,赌一把能和陆南舒分到同一班,可惜失败了。
她经常给陆南舒发信息,他不回;每天与他上下学,他沉默;因为没有分到同一班她抱怨,陆南舒凉薄的质问让她难堪委屈,可当她决定放弃他、遇到危险求助无门时,却只有陆南舒肯第一时间来救她。
日日去砸门恐吓她的,是房东的前租客,因与房东发生纠纷选择报复现租客,是警察调查出的结果。
在去警局做笔录时,小姨姗姗来迟。
打给妈妈的电话被挂断后,至今没有回复,小姨后怕的拍了拍心口,将她拥抱在怀中轻声安慰,“孩子,让你受苦了。”
可是,她已经不害怕了,也不再需要安慰。
丁潇潇偏头看向警局外,看到一身黑衣的陆南舒冷清清靠在墙边,正淡漠望着树枝上的麻雀。推门出去,她走到他身边,“我小姨说,让我去她家里住。”
陆南舒动了动眼睫,保持原姿看也不看她,“那你就回去住。”
丁潇潇踢了踢路边的石子,“可小姨家距离学校很远的,坐公交要四十分钟。”
少年不说话,这本就不是他该考虑的事,与他无关。
“陆南舒。”丁潇潇凑到他面前,“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陆南舒总算看她一眼,浅棕色的瞳像渗入丝丝讽意,他说他没有生过她的气。言外之意是,他从未将她放在心上。
丁潇潇没有恼怒,只是低垂着脑袋轻声道:“我承认我做事幼稚经常一头热,可我选理并不是冲动,我想和你在一起,和我选文选理没有冲突,陆南舒,我不偏科的。”
她又说:“我拒绝小姨了。”
“虽然自己住有些害怕,可我不愿意回去。”
陆南舒回:“随你。”
他还是那么冷漠,似乎并未因丁潇潇的亲近而改变态度。丁潇潇抬头看了看他,忽然说:“我是不是还没和你说过我家里的事?”
她自顾自道:“我妈妈工作很忙,我爸爸据说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没有印象。从我有记忆起,就是奶奶在照顾我,一直到她去世。”
“后来,我又被丢去了小姨家,小姨对我很好,甚至比对亲女儿好,可她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对不起表姐。我总觉得……我在无形中破坏了小姨一家的平和,所以我拼命学习考上了北城一中,这样我就有理由自己搬出来住了。”
“陆南舒,我不知道你有没有过那种感觉,但我觉得自己好孤独,好像全世界都抛弃了我,直到我遇到了你。”
“你虽然看着冷,但其实很善良,比我妈妈对我还要好。”
陆南舒颤了下睫,质疑,“我对你好?”
“好的。”丁潇潇点点头,“最开始,我每天放学跟在你身后,你肯定早就发现了吧?虽然我们是真的顺路,可换做别人,我早就被骂变态了。”
“还有那次我误会你被绑架,拉着你跑了很远,后来我才想明白,那些黑衣人不是坏人而是你的保镖,可你为了照顾我的面子什么也没解释,还请我吃饭送我回家……”
“你生病的时候不肯去医院,我只劝了你几句你就跟我走了,其实你要真不想理我,就把我轰出去了。”
后来,她因为这件事感冒久久不好,陆南舒虽然表面什么也没说,却沉默帮她买了药,担心她怕苦还送了糖。
分班的事,陆南舒虽然话不好听,但确确实实是在为她考虑。他说她幼稚,是想让她成熟懂事,学会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说到这里,丁潇潇有些不好意思,“分班后,我一直对你抱怨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