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角落什么都没有。
他却死盯着。
一阵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
啪地一声,桌子上摆放的照片吹倒。
“谁,出来!”林国威厉声道。如果注意的话就会发现,此刻的他像是换了一个人,眼神没有一丝的懦弱,相反,充满了狰狞。
没有人回答。
只有风嗖嗖地吹着。
林国威的眼睛眯了起来,“还不出来?”顿时,从他身上弥漫出一种阴森的气息。
“是谁?我不怕你!你出来呀!”林国威歇斯底里地喊着。
实际上他面前空无一人,这些年他犯桉太多,心理早已扭曲,尤其做贼心虚,总感觉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自己。
“出来呀!该死的混蛋,你倒是出来呀!”林国威一把掀翻桌子,冲着窗户大喊大叫,像疯了一样。
冷风吹进来,吹得他浑身直起鸡皮疙瘩,脑海中不断泛起自己作桉时情景。
林国威咧嘴笑了,“你们这些鬼东西,想要吓唬我吗?错了,我是不怕你们的,以前不怕,现在更不怕,哈哈哈!”
就在这时---
“搞什么鬼,林国威?大吼大叫的,你这个扑街还让不让老娘睡觉了?!”
林国威表情停滞了一下,头慢慢低下去。
外面包租婆还在大声叫骂。
林国威扭扭脖子,耷拉着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
外面砰砰砰,包租婆在使劲儿敲门,继续骂骂咧咧。
咣当!
门开了。
使劲儿敲门的包租婆一个趔趄差点摔在地上。
“林国威,你这个死废物,你想害死老娘啊!”包租婆骂着抬起头,然后就看见林国威歪着头,嘴角挂着一抹怪笑,手里拿着一把剪刀,剪刀嘎支支响着。
“做什么?”
噗!
剪刀朝对方心口刺去!
……
“长这么胖干嘛,血流这么多?!”林国威蹲下身子,从兜里摸出一支皱巴巴香烟,咬在嘴里点燃,看着胸口插着剪刀,躺在地上纹丝不动的包租婆。
“讲真,我好钟意你骂我的,骂的我越大声我就越爽!可是你不该总是催着我要账!好烦的!”
“你也知道我没有工作,就那么一点点钱,你也要拿走,搞得我连泡面都有得吃!”
林国威抽着香烟对着尸体不断地讲话,不断地诉苦,不断地埋怨,直到一支烟快要抽完。
“你看看,现在多好,你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听我讲道理!虽然你胖的跟猪一样,我却还很是爱你!安静的女人最美了,不会骂人,不会顶嘴,更不会说一些牢骚话!”林国威说完,俯下身在包租婆额头上深情一吻,然后夹着香烟,收拾东西,寻思这个地方不能再呆。
林国威从包租婆身上摸出一些钱,还有一串车钥匙,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尤其那珍贵的邮册,这才拉灯,关门,吹着口哨就像是出去散步一样。
……
差不多七八分钟后。
外面脚步声噪杂。
任达容手持配枪使了一个手势,让两个警装警员守在门口左右。
他试探着敲了敲门。
没有反应。
任达容使个眼色,然后握紧手枪一脚把门踹开。
一股子血腥气漫了出来。
然后地上血淋淋一幕呈现他们面前。
两个警员吓了一跳,其中一人哆嗦道:“长官,好像……死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包租婆。
任达容第一次见如此惨烈场面,头皮有些发麻。
皮鞋踩在血上,有一种粘乎乎的感觉,任达容闭着气,伸手去试探包租婆的鼻息。
胸口插着剪刀,估计早就死透。
“扑你个街!要是早点收到举报,说不定还能捉到凶手。”任达容有些后悔,后悔行动太迟。
突然---
“救我---!”死掉的包租婆勐地起身,一把就抱住了任达容。
任达容吓了一跳,还以为诈尸。
“救我!”包租婆抱着任达容大喊大叫,“幸亏我心长偏一点点……幸亏我装死!”
“长官,她还没死!”
任达容瞪了手下一眼,心说我眼又没瞎!
“知道了,快点叫救护车!”
众人一阵忙乱。
任达容看着被抬上救护车的包租婆,用手甩了一把额头冷汗:“蒲你阿母,知不知人吓人会吓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