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利耀祖抬起头看向兰姐,笑了笑,摘下老花镜道:“我这咳嗽又不是一天两天,你不用那么多心。”
“是不是又在书房睡着,忘记盖被子?”兰姐白了利耀祖一眼,埋怨道,“自从雪炫走了以后,你就不再好好注意身体,这样下去怎行?”
利耀祖苦笑道:“我也不想的,最近工作着实太忙!”
“再忙也要照顾好自己呀!”兰姐说着,压低声音道:“你不心疼自己,别人还心疼呢!”
利耀祖怔了一下,感受到了兰姐对自己的那片心意。一直以来他提防兰姐,是因为兰姐太优秀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歌女,却可以在短短几年靠着努力学习,一跃成为集团行政人员,并且统领部下把工作做得井井有条,即使一个男儿也很难做到。
利耀祖经历过家族背叛,兄弟反目,对于任何人都存在不信任感,可是兰姐这么多年在他身边兢兢业业扶持,就算利耀祖铁石心肠,他也禁不住有些感动。
“总之,我今晚回去给你熬冰糖雪梨,还有啊,你书房那边被褥我帮你拆洗了,你讲那是你来泰国一直抱着的东西,舍不得弄丢,我就准你收着藏着,可现在实在太破旧,也该换一换了----”
兰姐以为自己这样讲利耀祖会生气,她熟知利耀祖性格为人十分念旧,就那破被褥他从香港带来泰国十几年还不舍得丢掉拆换,每次有人乱动就会引得他大发雷霆,今天兰姐也是装着胆子讲出这些话。
兰姐已经做好准备等着利耀祖大发雷霆,可出乎意料的是利耀祖只是稍微愣了一下,这才重新戴上眼镜,说道:“拆洗就拆洗了!反正也旧了。”
“呃,你不生气?”兰姐反倒奇怪道。
“我为什么要生气?”利耀祖反问道。
“以前别人动你这被褥你可是要发很大脾气的。”兰姐说。
“那是以前----”利耀祖笑了笑,“那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要生气?因为那被褥是雪炫妈妈亲自帮我缝制的,那也是她留下唯一遗物----”
兰姐立马捂住嘴巴,脸上露出惊恐,仿佛自己做了什么天大错事。
利耀祖却毫不在意,像是在自言自语道:“这几天我总是做梦梦到她,她对我讲,该放下了,都十几年了!就算她没去世,也已经变老!老了,还计较个什么?!”
说完,利耀祖抬头看向兰姐:“你说,她这话对吗?”
兰姐点点头,又摇摇头:“老了,却还是要纪念的!”
“我把她藏在心底纪念了那么多年,具体是十七年,足够了!”利耀祖说,“她告诉我该放下了,我也累了,我真的要放下了。”说完抬头看向兰姐,“记得不错,你全名叫胡玉兰对吗?”
兰姐点点头。
利耀祖笑道:“你看,你在我身边呆了这么多年,我却差点连你名字都不知道,只知道你叫兰姐,有事叫兰姐,没事还叫兰姐----却是委屈了你!”
不知为何,兰姐听完这些话,心里一暖又一酸,眼圈泛红道:“我……都是应该的!”
“你善良,是我想多了,是我的错,我对你不好,对不起你!”
“呜----!”兰姐再也忍不住,捂着嘴哽咽起来。
利耀祖起身掏出手帕,这时兰姐脸上已经挂满泪痕。
利耀祖拿着手帕轻拭兰姐脸上泪珠儿,嘴上安慰道:“以后不会了。现在雪炫离开我去了香港,只有你在我身边,我如果再把你当外人的话,以后半夜受凉谁来给我盖被子?以后咳嗽了谁给我熬制雪梨汤?阿兰,我对不住你!”
利耀祖的这番话让兰姐痛哭流涕,感觉自己这么久做了那么多,此刻全都值得了!
须臾,等到兰姐情绪稳定下来,发现自己竟然依偎在利耀祖怀中,她当即不好意思地挣脱出来。
看着兰姐那娇羞小女儿姿态,利耀祖会心一笑,嘴上道:“今晚我要饮木瓜靓汤,你来帮我煲!”
兰姐羞涩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就在这时,冬冬冬,外面有人敲门。
利耀祖想起来什么,一边踱回自己座位,一边对兰姐说:“等会儿我要接待一个年轻人,你帮忙准备两杯咖啡,还有,你帮我看看这个年轻人,到底如何?”
“呃?”兰姐微微一愣,利耀祖向来很有自信,从不让人插手这种事情,今天竟然要自己在一旁-----
这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
兰姐心中顿时一阵甜蜜。
冬冬冬!
外面敲门声再次响起。
“进来!”坐在办公桌后利耀祖坐直身体开口道。
门外推开门的却是冯国权,冯国权看了一眼办公室内,目光从兰姐身上逗留了一下,点头笑了笑,显得很客气很有礼貌,这才对利耀祖说道:“利生,我把人带来了,您看-----”
“请他进来先!”利耀祖朝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