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须勇手持尖刀被逼得不断后退,躲在他身后的刘鉴雄瞪大了眼睛第一次见这种流血场面。
他以前在学校也不是没打过架,不过那种打架简直和小孩子过家家差不多,往往脸上挨上一拳就都回家通知家长,顺便找老师评理报仇,哪像此刻刀刀见血,不是在打着玩而是在要人命!
鲜血狂飙!
又有一人在胡须勇面前倒下。
胡须勇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上沾染的鲜血,咧嘴露出一丝狰狞,“丢你老母,过瘾!再来!”
剩余三个人再次朝胡须勇扑去。
此刻他们心中已经有了胆怯,本身他们都是身体不怎么好的“道友”,仗着人多势众才敢在这九龙城寨破坏规矩抢钱。
可是他们万万没想到今天遇到了硬茬,胡须勇竟然不吃他们这一套,九个人竟然被撂倒六个!
“噗!”长刀划破了胡须勇左胸!
顿时皮肤被长刀割开,鲜血淌出,与肋间白骨形成鲜明对比。
胡须勇没什么,躲在他身后的刘鉴雄反倒吓了一跳,如果胡须勇挂掉自己怎么办?这些人会不会放过自己?
没想到胡须勇不禁没有后退,反倒上前一步卡住那人脖子,扬起尖刀猛地插入他肩胛骨处,转身朝另外两人凶道:“来啊,看看谁狠?”
猛地把尖刀拔出,鲜血狂飙!
另外两个道友怕了,互相看一眼,再也忍不住拔腿就跑,也不管地上同伴死活。
胡须勇哈哈大笑,笑得咳嗽起来,身上再无力气,直接委顿地上。
天空一阵雷鸣!
雨点落了下来。
地上那些被胡须勇砍伤的人还在挣扎呻吟。
胡须勇捂着胸口,斜靠在墙壁上喘着气,雨点落下打湿了他头发。
胡须勇怀中摸出香烟,手颤抖着塞进嘴里,然后又抖着手去划火柴,可那火柴却怎么也划不着。
终于火柴划着了,没等他把香烟点着,却又被雨点打灭。
“丢你老母,吸根烟都这么难!”胡须勇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苦笑道。
刘鉴雄看着地上惨状,忍不住双手扶膝对着地面呕吐起来。
胡须勇就笑他:“这种场面你也吐?有没有搞错?他们都死不了的!我闯江湖这么多年,下手轻重最清楚!”
“他们……没死?”刘鉴雄擦了一下嘴巴。
胡须勇笑了笑,看向天空飘落的雨滴:“江湖路咩,好难走的!你读书多,我斩人多!斩多就习惯了!没有深仇大恨,为乜要人命?!”
刘鉴雄不说话了。
胡须勇把手中尖刀插入地面,嘴里叼着那支怎么点也点不着的香烟,抖着嘴唇道:“所以,还是读书多了好!”
……
虽然搬了新家好几天,石志坚却依旧住不惯新的床铺,他有点认床。
胡须勇昨晚没有回去,直接在石志坚房间打了地铺,此刻正蜷缩着身子,用手抓抓胸毛,又抓抓腿毛,继续呼噜大睡。
石志坚被大声雄的呼噜声搞得更加睡不着,所以天不过刚亮,他就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看了看可怜兮兮的大声雄,如今已经是十二月份,香港的气候也有点冷了,这家伙还光着膀子睡觉。
石志坚就把自己床上的被褥取了,盖在大声雄身上。
大声雄也不知道在做什么美梦,被子盖上忍不住呵呵几声,吧嗒几下嘴巴,继续入睡。
石志坚摇摇头,披了衣服走到窗户边,推开窗户吹吹风。
窗台上面放着一碗茶水,却不再是石玉凤拿手的剩菜一锅炖“醒酒汤”,而是鲜竹沥茶。
她怕石志坚饮多了酒半夜口渴就熬制了茶水放在这里,方便石志坚起床取了饮用。
石志坚端起茶水嗅了嗅,茶飘来一股清香,石志坚忍不住抿嘴饮了一口,只觉干燥的喉咙像是沙漠得到滋润,舒服许多。
饮着茶水,石志坚朝着窗外看去,也不知道昨晚什么时候下得大雨,只见清晨的街道清新如洗,很多店铺已经开门,送报纸的小童挎着布袋正在挨家挨户塞报纸。
近处,做早点的茶楼,卖鱼丸的小摊,以及洋货行也全都开门营业了,整个早晨给人生机勃勃感觉。
饮完茶水,石志坚取了洗漱用品,准备去外面洗漱一番,刚出门口一眼就看见一个窈窕女子正在就着水龙头洗脸。
哗哗!
水龙头流淌着细水。
她捧起一把泼洒在脸上,银珠飞溅,一张倾国倾城容颜出现在了石志坚面前。
眉目如画,风姿卓越,就像是牡丹花开在菊花,芍药之间,艳压群芳。
石志坚见过不少美女,此刻女子给他的感觉却很是不同,那是一种雍容华贵的感觉,让人可远观而不可亵玩。
那女子似乎没发现石志坚在不远处打量自己,自顾自地洗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