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石志坚来说,他是做生意的,不想和这些当差的有什么过节,做生意讲究的就是“和气生财”。
如果这帮警察就此离开,大家以后见面点个头也能做朋友,至于日后该交多少规费,石志坚也心里有数,不会太过抠门。
但这帮警察明显没把石志坚放在眼里,一开口就是三万,还一分钱不能少。
石志坚为了筹备这家工厂,几乎耗尽了所有现金,现在让他一下子拿出三万倒真有点为难。
无奈之下,石志坚只好继续打雷洛这张牌,好歹自己去澳门帮他办了那么多事儿,现在借他名字一用也不算过分,就看这帮警察上不上道了。
事实证明,雷洛的名号还是很管用的,不但那些军警一个个吓破了胆,连大眼光和另外一名探员也一脸惊悚,似乎没想到石志坚会和雷洛认识。
就在全场被石志坚气势压制之时,一个尖锐的声音道:“我不管乜鬼华探长,也不管你是不是他朋友,三万块咩,我收定了!”
说话间,就见五辆军用吉普其中一辆车门打开,一只皮鞋踏在地上,紧接着一人叼着香烟从车上下来。
那人身材瘦高,穿着一袭花衬衣,大晚上还戴着一副墨镜,头发朝后梳理着,打着浓重的发蜡。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叼着香烟走到了石志坚面前。
刚才还耀武扬威的大眼光当即对他点头哈腰:“坤哥,你怎么下车了?不再多休息一会儿?”
墨镜男扭脸看向大眼光,二话不说,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
清脆响亮!
大眼光被打得嘴角出血,一脸惊恐。
墨镜男把叼着的香烟吐到地上:“你知道我为咩打你?”
大眼光忙摇头,“不,不知道。”
啪!
又是一巴掌!
大眼光都被打傻了。
其他人也胆战心惊。
“你刚才讲咩?让我休息?如果我再多休息一会儿,恐怕你把我们当差的脸全都丢光了!”
墨镜男目光透过墨镜扫视其他探员和军警,那些人对他畏惧如虎,不敢与他直视。
墨镜男重新转身,看向石志坚,嘴角露出一抹阴笑,伸手摘下架在鼻梁上的墨镜:“石志坚,我们又见面了!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张阴鸷的脸出现在石志坚面前。
蒋坤!
石志坚原先的顶头上司!
也是把石志坚踢出警队的罪魁祸首!
看着突然出现的蒋坤,石志坚一点都不惊讶,“原来是蒋沙展,好久不见,倒真是蛮惊喜的!”
蒋坤笑了,从怀中掏出一张手纸抖一下展开,轻轻拿手纸擦拭墨镜镜片,“不要叫我沙展,我现在是探长,叫我蒋探长!”
旁边挨了揍的大眼光说:“坤哥早不做军警了,现在是元朗华探长!”
石志坚还没感觉怎样,站在石志坚背后的胡须勇忙上前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
胡须勇曾经在魏查理和曾文举面前吹牛,说自己认识蒋坤,实际上他和蒋坤只是吃过一顿饭。
不过就是那一顿饭让他知道了蒋坤此人有多厉害,做事不择手段,心狠手辣,比很多江湖人还要狠。
蒋坤之前在屯门做军警沙展,然后攀附上一名大佬,认对方做了干爹,自此一路高升,先是从屯门调往观塘,脱下青蛙皮直接做了探长,然后又在观塘通过买人头顶包,一连“破获”了几起大案子,还不到一个月,就从最穷的观塘调到了这元朗。
可以说蒋坤扎职上位速度堪比火箭,而他捞钱的功夫更是一流,按照胡须勇的话说,刨人祖坟都没他这么绝!
为了多捞钱,不但屈打成招,还巧立名目,收取站街女的保护费,细蓉佬的走街费,剃头佬的挑担费,连观塘的乞丐见到他都怕,真正做到了“乞儿兜里抢饭食”!
蒋坤见胡须勇在石志坚耳边嘀嘀咕咕,就把擦完眼镜的手纸揉成团,投掷到胡须勇脑袋上。
胡须勇立马怒了,瞪向蒋坤,眼里喷出火来,如果不是石志坚拦住他,依照他的性子恐怕会直接发飙。
蒋坤却不慌不忙把眼镜折叠好插在左边口袋上,这才抬头乜斜眼看向瞪着自己的胡须勇:“你叫胡须勇是吗?记得不错你和我吃过一顿饭,怎么,见了老朋友也不打招呼,却在那边像个女人一样叽叽歪歪!”
“蒋坤,既然你认识我,就给我个面子,这家工厂是我罩着的!”
蒋坤嗤地笑了,指了指胡须勇:“我顶你个肺!在这里做看门狗就做看门狗,还什么你罩着?你算老几?我为咩要给你面子?”
胡须勇老脸涨的通红,幸亏他脸够黑,又是在晚上,才没那么明显。
石志坚让胡须勇先冷静一下,生怕他冲动和这帮警察干起来。
回过头,石志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