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石志坚和大声雄在圣保禄医院商量完晚上宴请胡须勇的事情之后,就说有事情要先离开,去为今晚的盛宴做准备。
大声雄一琢磨这话有玄机,做准备?坚哥为人义薄云天,绝对不会看着洪义海兄弟这样吃亏,所谓的做准备一定是晚上给那胡须勇好看。
大声雄强烈补脑,认定石志坚晚上设的乃是鸿门宴,就看胡须勇那扑街敢不敢来。
“不行,我也要准备一下先!”大声雄立马有了底气。
“来人啊,召集所有能打的兄弟,今晚咱们洪义海要在太白海鲜舫给那和记那帮扑街来个下马威,让他们知道,我们洪义海也不是好欺负的!”
石志坚哪里知道大声雄气势汹汹召集人马,势必今晚要报仇雪恨。
石志坚离开圣保禄医院就叫了黄包车直接赶往湾仔区最有名的律师行聚集地旺角。
这个年代的香港法制混乱,黑白不分,律师这个职业还没像未来那么吃香,除了少数上流社会互相之间玩弄法律游戏之外,很少有人会主动找律师帮忙。
黄包车在旺角“伍氏律师行”门牌底下停住。
石志坚下车,付了车钱,径直朝律师行里面走去。
这家律师行的创办者是大名鼎鼎的“香江法律教父”伍庭芳,此人也是香港第一位华人大律师,第一位太平绅士,兼第一位立法会华人议员。
如今过去多年,伍氏辉煌不再,但他的传说却依旧在香江法律界流传。
至于这家律师行则是伍庭芳的徒子徒孙宋兆伦先生开设的,为了纪念师祖,才取了这样的名字。
石志坚进到律师行,律师行内比较冷清,除了三五个职员在埋头办公,就是一位扫地阿婆在颤颤巍巍地拿着扫帚打扫卫生。
见石志坚进来,终于有个白脸胖子注意到他,又见石志坚穿戴鲜亮,器宇不凡,忙跑过来搓着手询问:“先生,请问有什么事情可以帮忙?”
石志坚扫了一眼周围,“边个最便宜?”
“呃,什么?”胖子一愣。
“我说,你们这里谁最便宜?”
胖子听明白了,寻思这里又不是菜市场,买菜呢,还专挑最便宜的。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的律师都很优秀,有牛津大学毕业的,还有哥伦比亚大学毕业的,当然,如果先生你能出得起钱,我还可以帮您……”
没等胖子把话说完,石志坚打断他,“我知你们这里雇佣金是日结,五百块,边个愿意做?”
“呃?”胖子还没明白过来,就见那些埋头工作的职员纷纷举手,“我愿意!先生,有什么事情尽管咨询我!”
石志坚:“那三百块呢,谁愿意?”
霎时,举手的落下一大半。
“一百块呢,谁愿意?”
另外一半举手的也都放下了,只剩下一个人还在举手。
石志坚用手一指那人,“就你了!”
负责律师行的胖子都看傻了,“这也行?”
那个被石志坚点中的“幸运儿”抱着公文包跑过来,“先生您好,我叫胡俊才,请多多关照!”说完就伸出手,一脸傻笑道。
石志坚看看对方,留着中分头,带着黑色的胶框眼镜,穿着一袭款绰绰的大号西装,笑起来跟土拨鼠似的很喜庆。
“我叫石志坚,你称呼我石先生就好了。”
“是,石先生!你想让我做咩呀?”
“时间紧急,走,一边走一边说!”石志坚转身朝外走去。
胡俊才忙推推眼镜跟了上去。
后面胖子喊:“胡俊才,别忘了回来交介绍费!”
“晓得啦!”胡俊才朝后吆喝一声。
今天是他这一个月来第一次“出台”。
……
来到律师行外面,胡俊才忙抱着公文包追上石志坚:“石先生,您还是先讲一讲要我做什么,我好有个准备。”
石志坚笑笑,“那么你先说说看自己会些什么?”
胡俊才一愣,“我会什么?我是律师咩,我当然是懂法律条文了!”
“是吗,那其它的呢?”
“比如?”
“唱歌?”
“不会!”
“跳舞?”
“不会!”
“演戏呢?”
“先生,您就别为难我了,这些我统统都不会!”胡俊才怀疑石志坚是不是在耍自己。
石志坚笑了,“说得好,其实我最钟意的就是你什么都不会!”
“呃?”胡俊才糊涂了。
……
当天晚上,七点五十分。
此时的太白海鲜舫早已剑拔弩张!
这座历史悠久的海上海鲜酒楼,一向生意红火,每晚更是灯火通明,人声鼎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