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仔码头。
一声闷雷落下,天气变得更加阴暗。
大声雄,陈金龙,陈金虎三大“双花红棍”带着五百码头讨生活兄弟,气势汹汹地站在码头东侧。
另外一头,一名留着络腮胡子,满脸横肉的彪悍男子穿着黑色唐衫,敞开怀,怀里别着一把剔骨尖刀,一只脚踩在麻袋上,恶狠狠地朝地上啐口唾沫。
“我说大声雄,我胡须勇带着和记兄弟前来这里接管码头,你们不卷铺盖滚蛋也就算了,堵在这里不让我们过去,是什么意思?”络腮胡子身后差不多也五百来人,双方势均力敌。
“胡须勇,你不打招呼就带着和记人马过来,又是什么意思?分明是要抢我们的码头,砸我们的饭碗!”大声雄气势不弱,对着胡须勇呵斥道。
“啧啧,大声雄,你不要以为嗓门够大就是大佬!你也不看看情势,现在是什么状况!”胡学勇一脸不屑地撇撇嘴。
“你们大佬鼎爷年迈无能,保不住这座码头的!至于你,就更不用说,手下这些小弟有几个能打的?连肚子都吃不饱,还打个屁呀!”
“不如这样,我胡须勇发发慈悲,你们洪义海的人全都投靠我们和记,说不定还能填饱肚子,怎么样,我的建议你考虑一下!”
这次不等大声雄发话-----
“蒲你阿母!我考虑你个鬼!”站在大声雄身后的陈金龙和陈金虎勃然大怒。
“你们和记有几犀利?上次你带人来我们地盘找事,还不是被我们给打了回去?”
陈金龙和陈金虎兄弟俩最有发言权,因为上次就是他们决战胡须勇,那也是他们扎职红棍的成名战。
胡须勇看着曾经仇人,眼神闪现一丝恶毒,用手掏掏耳朵吹了一口,“原来是你们这两个扑街,怎么,还没死呀?没错,上次是我输了,不过我是看在你们鼎爷快要过六十大寿份上鸣金收兵!免得他老人家过寿的时候要为你们准备棺材!”
陈氏兄弟还想叫骂,却被大声雄拦住,大声雄朝前走两步,站到与胡须勇只有两米左右距离,拿眼盯着他道:“胡须勇,要打就打,说那么多有什么用?老子这次就算脑袋落地,连眼都不眨一下!”
胡须勇右脚从麻袋上放下来,缓缓直起身子,双眼豺狼般与大声雄对视,忽地噗嗤一笑:“哇,我突然好怕怕呀,为甚么?因为你们那边竟然有三个双花红棍!好多红棍哦,你捅一下,他插一下,就算资格最老的庙街姣婆,还有站街鸡也顶不住!”
“哈哈哈!”胡须勇身后那帮和记兄弟全都笑了起来。
“所以红棍那么多有咩用?不顶用的,对付女人还行,对付我们和记兄弟,只能是牙签咯!”胡须勇眼露蔑视。
“扑街,你说什么?”大声雄大怒。
没等大声雄等人动手,胡须勇猛地后退一步,指着大声雄众人道:“呐,你们先不要动手!我胡须勇今天是来和你们讲理的!你们也都知道的,这次湾仔码头要搞竞投,我们和记已经交了保证金,五十万!”
胡须勇伸出一个巴掌在众人面前晃了晃,“你们呢,要是想保住码头,先别想着开打,也拿五十万出来!”
大声雄,陈金龙还有陈金虎等人面面相觑,身后一大帮兄弟更是没了士气。
……
原来之前徐氏集团旗下的船务公司已经通知洪义海大佬张九鼎,说徐大少爷要搞竞投招标,洪义海若是还想保住码头就必须先拿出五十万港币做竞投押金。
鼎爷是什么人?
老了,早没了当年豪气。
尤其一次性拿出来五十万,更让他肉疼,虽然是押金,但万一打了水漂那可怎么办?
那可是他的棺材本!
鼎爷不愿意出钱保住码头,吝啬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湾仔码头现在的利润不高。
以前洪义海守着码头每年还能赚个七八十万,现在码头越建越多,除去洪义海弟兄们的薪水开支,鼎爷每年几乎捞不到什么钱。
相反,和记对湾仔码头却虎视眈眈,原因和记根本没打算赚卖苦力的干净钱,而是要借助码头在暗地里做走私生意,走私汽车,走私家电,利润超高。
就这样,鼎爷对湾仔码头抱着可有可无态度,不顾洪义海三千兄弟死活,不愿意掏出一分钱来守住码头,面对徐氏公司的竞投装聋作哑。
对面和记方面却又出钱又出力,对着大声雄等人步步紧逼,对湾仔码头那更是势在必得。
此时,大声雄,陈金龙和陈金虎等人为难到了极点。
他们大部分人出身洪义海,一家老小全靠码头吃饭。
如果丢了码头,就等于丢了饭碗,到时候一家老小怕是要饿死街头。
这还不算,如果这次洪义海真的丢了码头,以后他们社团在整个香江就会更被人看不起,作为洪义海人,将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可以说,大声雄他们不怕开打